他把手提電話遞給安齋善衛:“安齋專務,跟上田大人說兩句吧。”
安齋善衛竟拘束起來,拿著電話小聲說道:“上田君?是我,安齋善衛……”
“給大郎的信,是我親自寫的。里面的內容,出自我的決定。”
“上田君,這到底……”
上田正裕打斷了他:“信件里寫得很清楚了。從此刻開始的事,我都不知道。直到信中所說的條件成熟,我們才會再次通話。”
“嘟嘟嘟——”電話就此掛斷。
安齋善衛懵懵地,還把電話放在耳朵邊。
“這下可以去向北川會長匯報了吧?”陶知命把電話拿了過來,“此刻開始我所做的每件事,都是計劃的一部分。”
“……萬一你們只是串通起來演戲呢?”安齋善衛立刻指出了盲點。
陶知命平靜地說:“將信里的內容如實復述給北川會長的話,他會相信的。其實,安齋大哥你也根本不了解上田家和三菱真正的關系吧?”
安齋善衛一臉迷惑:“不是巖崎家在霞會館中扶持起來的盟友嗎?”
陶知命微微一笑:“看來你確實不知道,但北川會長知道的。不要問,我也不能說,大概北川會長也不會告訴你。”
安齋善衛憋得蛋疼。
“總之,北川會長應該會開始無比期待我的行動才對。如果北川會長對此時想要有所布置的話,應該會請安齋大哥全力協助我的。能不能問一下,如果計劃成功了,這件事能不能當做我履行了那個十年之約?”
“……我趕緊回去問問吧。我怕信上的內容,我忘了。”
他急于知道北川篤司的反應,就急沖沖地離開了。
一路上,他仍舊難以平復內心的情緒,一遍遍地重復著信上的內容。
直到聯系上北川篤司,非要立刻見面,才在他的辦公室里等到北川篤司回來。
“我可是正在和都知事見面的,非要現在見面嗎?”
安齋善衛嚇了一跳,只能說道:“那我等您那邊結束?”
“真的是有關昨晚陶大郎那個方法的事?有計劃了?”
安齋善衛心里一突,看來,上田正裕的立場比會長大人與都知事的會面更重要。
于是安齋善衛立刻肅容說道:“陶大郎帶來了上田正裕的親筆信。我和上田正裕通過電話,確認了信是他寫的。”
“信呢?”
安齋善衛搖了搖頭:“陶大郎不肯給我,上田正裕也說此后不再聯絡。確實我能理解,因為信上的內容很讓我震驚。”
“……說。”
“‘以上田家之名,與陶大郎君誓盟。自小女上田夏納外嫁予陶大郎君之日起,巖崎之約終止,上田家與陶君共進退。如違此誓,吾愿遵舊事,切腹謝罪!’落款有上田正裕的印鑒!”
“切腹?”北川篤司不禁駭然問道。
安齋善衛一臉不解:“是啊,我也嚇了一跳。居然立下了這樣重的誓約,真不知道陶大郎那家伙是怎么在一天時間里辦到的。難道他掌握了上田家的什么把柄?”
“……遵舊事……切腹……”北川篤司喃喃自語,眼中精芒閃動。
片刻之后,他就斷然說道:“你全力配合陶大郎的計劃!當然,首先要搞清楚,他究竟要怎么做到不以婿養子的身份娶到上田夏納!”
“會長大人……”
“先去和陶大郎聯系!”北川篤司打斷道,“我還有一些事,需要確認!”
等安齋善衛離開辦公室之后,他才趕緊走到了辦公桌旁,拿起了一部電話撥通過去。
電話接通之后,北川篤司的脖子微微彎下來一點,尊敬地說道:“住友大人,記得您講述過一段九年前的舊事,有關上田家的,篤司有一個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