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命果然沉默了,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后,開始解著練習服的扣子。
上田正裕的眼神露出剎那的迷茫:又搞什么?你臉皮這么厚的嗎?
陶知命將衣服脫掉一甩,這幾個月來鍛煉的成果顯露出來。雖然不是剛猛的肌肉男了,但腹肌和肱二頭肌什么的,確實有一點點斤兩。
上田夏納看得呆了,然后趕緊低下頭。
“這也是攻擊的一部分嗎?上田大人。”陶知命重新握緊了竹刀,“正因為曾經有過那段經歷,我才變成現在這樣堅定的男子漢啊!那個把曾經的我當做付賬工具的女人,那種寄生蟲一樣的女人,您以為會成為我如今的破綻嗎?對于那件事情,夏納比您更清楚,我現在是什么態度!正因為如此,我才不能容忍您將夏納當做工具!”
陶知命暴喝著重新沖了上去。
這一次,“啪!”,“啪!”,“啪!”。
竹刀輕脆但聲音清晰地擊打在陶知命的腰腹、肩膀和背脊,紅印昭然。
上田夏納的手顫抖著,輕輕喊著:“停止吧,停止吧……”
“哈!”陶知命再一次沖了上去。
上田正裕握著竹刀,只憑步法躲閃著,嘴里不緊不慢地說道:“那么舞廳呢?會想要開辦舞廳的家伙,你在這里飾演什么癡情?你向往的,就是那種燈紅酒綠、肆意妄為的生活!就像你這次做出的驚世駭俗的事情一樣!那樣的地方,是怎樣混亂的所在?堂堂上田家的女兒,怎么會托付給你這樣的人!”
陶知命撲空了幾次,站在那里喘著氣:“您怎么知道,我要開辦的是什么樣的場所?等著看吧,庸俗和藝術,是有本質區別的!”
“藝術?”上田正裕覺得可以趁此機會破一下功,哈哈哈地笑起來,“舞廳里的藝術?”
笑得很大聲,所以顯得很嘲諷,就連年輕的記者們都有點忍不住同仇敵愾了。
舞廳怎么了?我們都有去過!
里面……確實都很藝術!
但是真沒想到這個陶大郎,搞了這么多東西啊。
“上田大人,您體會過珍視的人被摧毀的感覺嗎?盡管羞辱吧!我這種人物的夢想,我們的未來,不會因為您的輕視而停步的!哈!”
他又沖了上去。
上田正裕心中猛然一怒,因為從這句話中,想起了謙太。
他深吸了一口氣,該到最關鍵的時候了。
他再一錯身之后,竹刀很有分寸地敲擊在陶知命的手腕,陶知命的竹刀應聲而落。
“到此為止吧。”上田正裕嘆了一口氣,“無論如何,從你讓上田家陷入這種局面開始,我就再也不可能接受你了。”
“還差得遠呢!”陶知命單手撿起竹刀,再次面向了他。
“真的還要繼續嗎?”上田正裕凝視著他,最后一次確認。
陶知命直視他的眼神,表情堅定:“為了我們的未來,我有充分的覺悟!”
上田夏納聽著他的話,看著他身上的紅印,一時目眩神迷。
是為了上田家的未來啊,可是真的受傷了啊!
但令她驚愕的是,父親大人點了點頭,轉身走到旁邊的刀架旁,拿下了兩柄真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