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森明菜的笑看起來倒不是很勉強的那種,至于是不是因為有不知情的外人在,所以才顯得這么自然就不知道了。
“請多指教,陶會長。”她彎了彎腰。
“好了,不要圍觀了。”陶知命揮了揮手,“中森小姐,這邊請。”
他想了想又說道:“泉水,飛鳥,你們兩個來聽聽吧。”
坂井泉水和美依飛鳥心情雀躍,期待地點了點頭。
中森明菜看到不用和他獨處談什么,心里隱隱松了一口氣。
陶知命一邊走一邊問道:“中森小姐,那首歌,你們有制作伴奏嗎?”
“沒有。”中森明菜大概是維持著表演狀態,神情自然地說道,“沒有得到允許,怎么會進行下一步呢?”
“……那就只能清唱了。”陶知命搖了搖頭,“我們也沒有制作過伴奏。”
中森明菜很意外:“貴社也沒有……進行過編曲嗎?”
“被你聽到這首歌,我也很意外。”陶知命不多解釋,進了WanderDance的練習錄音棚,就說道:“中村君,根據中森小姐的演唱,進行一些簡單的聲音修飾就行。”
說完就請中森明菜進了錄音棚里面,而后就和坂井泉水她們一起坐在外面。
這是中森明菜很熟悉的場景,但是進入了安靜的錄音棚,透過玻璃看著外面陶知命的目光,她之前維持的鎮定褪去了一些。
他的眼神很平靜,似乎那天晚上的霸道和暴戾早已忘記,那天晚上的事對他來說就像很微不足道一樣。事實也是,他的警告似乎非常有用。在那之后,近藤真彥不敢接她的電話,當然更不敢和她見面,隨后更是主動召開了記者會宣布了分手。
在那之后,她恨過,痛苦過,甚至真的有過一了百了的念頭。但某些時刻,這首歌總是自然而然地盤旋在她的腦海里。
度過最艱難的頭三個月之后,中森明菜才對陶知命的做法越來越不理解。
如果說近藤真彥真有對他舞廳的歌手、他的女人有什么心思,畢竟也只是近藤真彥酒后的念頭,一點實際的行動都沒有過。
如果說他是為他喜歡的歌手,為了自己和梅小姐鳴不平,且不說他為什么要做到那種程度了。在那之前,在那之后,他也從來沒有聯系過自己。
中森明菜想不通,他那樣做是為了什么?
然而經過了這幾個月,中森明菜對于自己和近藤真彥的感情倒是想通了一些。
說來也奇怪,她本來以為自己會無法放得下的。但當近藤真彥真的不再出現在她面前、沒有任何電話的交流之后,在某個時刻之后中森明菜忽然發現生命里沒有了他,其實一樣是這樣在過。
中森明菜在錄音棚里準備著,而坂井泉水和美依飛鳥都覺得之前她看向會長大人的那個眼神很復雜,仿佛藏著很多故事。
美依飛鳥想起開業那天讓自己摸不著頭腦的事,大概是與那天晚上有關吧?
她很好奇,但也不敢問。
在錄音棚里,中森明菜閉上眼睛調整了一會情緒之后,開口清唱起來:“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