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游艇的,無非是享受那份在海上自由航行,散漫飄蕩的那種自由自在的感覺,和一起出海的人。
莫妮卡和邱淑珍還真的聊了起來,陶知命做翻譯做了一會就覺得有點累:“這些內容你們不能去看書、看電視看電影了解嗎?互相了解對方國家的歷史人文,有意思嗎?”
“耽誤你們了?”邱淑珍噘了噘嘴,“那我去睡了。”
“去吧。”反正莫妮卡聽不懂,陶知命干脆地說道,“你要是對我沒意思,也不用有什么爭強好勝的心思和她比一比。”
“……你這么想我的?”
“你當我自作多情唄。”陶知命笑呵呵地回答,“莫妮卡跑到東京來可不是為了追我,她只是上癮了。”
“……”邱淑珍古怪地看了看這個外國女人,隨后啐了一句,“沒想到你私底下臉皮這么厚!”
“會賺錢的人臉皮都厚。”陶知命笑得邪邪的,“放心,游艇隔音很不錯,不會被吵到的。”
邱淑珍受不了這種調侃了,只覺得他真的和自己想象的很不一樣。
她原本覺得,一方面利夫人暗示自己得在她的切身利益這件事上出力,不然可能會有損自己在無線臺的發展;另一方面陶知命年輕多金又帥氣,和他試一試說不定能憑魅力拿下他。
結果說什么認真之類的鬼話,還當著自己的面和別的女人勾勾搭搭,這哪個女人受得了。
邱淑珍覺得他也不過如此,就像那些有錢了就想睡女明星的沒什么區別。
如果利夫人真的誤會了,以為自己在這件事里起到了作用,讓自己的明星之路好走一點,那就這樣吧。
希望他說到做到,不然邱淑珍可接受不了他這么一副明目張膽還理所當然的嘴臉。
看她往船艙里下去,莫妮卡翹著一邊嘴角說道:“你讓她生氣了。”
陶知命不以為意地說道:“這可沒辦法。你不了解,這就是東方的文化。女人對于和男人的關系,至少表面上都追求嚴肅的目標。實際上呢,又很復雜。我不清楚她明不明白,她是我不太信任的合作伙伴推出來想要與我加深關系的女人,但她一方面沒有抗拒這種安排,一方面對我又有一些不切實際的嚴肅關系的期待,同時還有希望從我這邊得到一些實質回報的心思。雖然她跟你一樣年輕,但不像你思考得那么多,成長的文化背景也不同。”
莫妮卡饒有興趣地看著他:“你覺得,我對你沒有嚴肅關系的期待?”
現在沒了外人,陶知命悠然地摟住了她說道:“反正你已經知道我是個什么樣的人了,你要是想期待就期待吧。既然我對你的期待你滿足不了,那你也別想從我這里得到一樣的滿足。”
“……為什么說,為了表達人性,我滿足角色的一些需要不可取?”
“得了吧,你以為人類通過閱讀、欣賞藝術作品,從中得到了一些關于人性的啟發,就會從此改變,提升自己的思想認識嗎?”陶知命嗤之以鼻,“人類從中得到的唯一經驗,就是人類從不吸取經驗。只有某些事情變成了具體施加在某個人身上的深刻教訓,他從能從中真正地思考,也許會產生改變。”
“難道富有內涵的電影,就沒有意義了嗎?”
“有意義啊。”陶知命又點頭確認,“用來娛樂和消遣的意義。當然了,也會有很少量很少量的人,真的能從中學到一些。但你得明白,決定這個世界是一種什么規則在運作的,只是少數人,而那些人是最清醒的,根本不需要從這樣的作品當中去思考什么,他們需要作出決定的時候,面臨的情況也比電影里塑造出來的要殘酷和復雜得多。”
“……不是說藝術是高于生活的嗎?”
“選取了某一個小片段,局限于某一小群人的人生際遇,就敢妄言藝術是高于生活的?”陶知命擺著頭,“藝術作品需要邏輯,生活根本不需要。每個人的人生都不同,藝術作品絕對無法還原某一個人的真實人生,讓他從中得到真正的指導。所以盡管它有一點點的啟發意義,但你得搞清楚,它最主要的作用,仍然只是娛樂而已。”
陶知命看著陷入思考狀態的她說道:“就比如我跟你講的那個劇本設計,你認為那樣一個所謂美麗傳說的女人,在現實中能指導誰?能啟發人們面對那種局面時,能夠控制自己的思維和行動嗎?律法是道德的最低要求,尚且不能杜絕犯罪;在戰爭這種極限狀態下,律法更完全沒了約束能力,現在用電影這種藝術載體來喚醒人們的道德反思,這不是玩笑嗎?只能啟發很小一部分人,意義很有限。”
“但那畢竟是有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