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清楚那些米國財團根本不可能從這件事里抓到什么真的把柄,也清楚他們虛張聲勢的底氣所在:無非認為陶知命已經投資了過多的產業,過去兩年這些產業全都是基于小野寺財富的盈利,然后通過借貸的杠桿放大之后,才投資下去的。
以15億米元的抽離相威脅,再加上他們一些其他的手段,他們認為陶知命會慎重考慮。
然而荷包比他們想象的要鼓得多的陶知命,根本不必吃這一套。
都特么是極限施壓,陶知命也一副魚死網破年輕氣盛壓不住怒火的模樣。
越這樣,越顯得問心無愧。
陶雅人是真的沒轍了,其實那邊還有第五個要求:讓陶知命加入陶家。
這個要求,他覺得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盡管如果陶知命真的加入了陶家,以后會得到的支持將難以想象,發展空間也龐大無比。但以陶知命現在的態度,哪里會愿意認慫,將他產業的利潤大頭交出來?
陶知命看他在那里喝悶酒,靜靜地問:“還要繼續這樣聊嗎?如果是這樣,那雅人君就請一個人繼續喝,我就先離開了。如果不是,你就干脆說說心里話。”
當狗就是這樣,主人提了要求,他都無法據理力爭,總要先替主人試一試。至于試的過程里會不會受委屈,會不會挨噴甚至挨揍,主人才懶得管。
“先坐下吧,陪我喝幾杯。”陶雅人無奈地開口了。
陶知命老神在在,自斟自飲,等他拿辦法。
所謂“了不起的陶家”,也只不過是狗仗人勢,在漫長的時間里營造出來的形象:神秘而強大。
說到底,他們自己并沒有在明面上成為什么掌控很多產業的大財團,而是通過毛細血管一般的各種人、各種機構,在他們想要推進的領域里,持有了一些公司很小的股份,掌握了不少大人物的痛腳。
到了陶家背后的財團有明確利益訴求的時候,才會冒出來,依靠資金、情報、黑料,再加上調動起來的米國中層官僚的影響力,讓別人屈服。
正常情況下,大多數都會屈服。霓虹人對米國的心理陰影著實太大了,膝蓋偏軟。陶家每每出手,最后必有所得,因而顯得強大無比。
然而陶知命一沒有這種心理負擔,二來早就讓陶雅人自己也不干凈了,第三點,更是對陶家這種模式的運作原理了解得很清楚。
最主要的一點,這次這個參與了“蘑菇貿易”的帽子,扣不到他頭上。
虛張聲勢,陶知命不必接這一招。
“……陶家,不會再有額外的支持給我。”許久之后,陶雅人總算開口了,“但是,我既然對他們說了,你和歐依爾特王室的交易并不是他們擔心的那種貿易,而是我計劃的一部分。那么,你至少要幫我實現計劃的目標。”
陶知命挑了挑眉:“我一直就沒介意和你合作,只要我也有足夠回報。”
陶雅人抬起了頭凝視著他:“好,不管這些建議或者說要求了。現在開始,我個人知道的信息不再對你保留。作為交換,你需要幫我完成一個目標。200億米元!如果三年后,你能幫我推動著完成對總價值200億米元的霓虹優質資產的投資,那就不用管誰是獵物!”
“……200億米元?”陶知命笑出聲來,“你開什么玩笑?”
“我們只用打下基礎!到了真正可以出手的時候,自然會有資金進行決定性的收購!”
陶知命不置可否:“那你就先說說吧,現在有哪些對我有用的信息。”
陶雅人狠狠地喝了一杯酒,擱下酒杯之后像是下定了決心:“首先,月底里庫路特事件會繼續推進……”
在這知道的人極少的專屬于陶知命的陶然亭院落里,陶雅人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