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調鏗鏘,陶知命說完就看向了春野遙,只見她臉上如釋重負一般,燦爛地笑了起來,隨后眼淚如珠簾般墜落。
盡管他加上了如果,但足夠了,比自己期待的還要鄭重。
春野遙擦了擦眼淚,就站了起來,溫柔地笑了笑:“巫女是靈媒,是與神明大人對話的橋梁。陶君,只有在神明大人的懷抱里,大概我才能感到足夠安全地說出那些事。所以,我并不只是不肯信任你,因為,正常狀態的我,是無法做到直接說出那些話的。”
陶知命懵了,什么意思?
春野遙用行動回答了他,手向腰間緋袴的系帶伸去。
過了一會,她低著頭,雙手捂在已經松了的緋袴腰上,低著頭默默站在那里。
陶知命直呼好家伙,原來她一直搞什么請神上身的把戲,是因為要能夠內心接受做到這種程度,才有足夠安全感說出那些話?
可這并不能說明她沒問題啊,倒像是個陷阱。
嗯,她現在這個姿態,上面的白衣也松垮起來,陷阱不淺的模樣!
陶知命皺著眉:“你還沒有解答我那個疑問啊。你為什么有把握,崛川信彥肯定不知道你已經發現了他才是幕后真兇?”
春野遙咬了咬牙,一只手繼續捂著腰上的緋袴,另一只手伸到了白衣里的肌襦袢領口間,從那深深的陷阱里扯出了一個紅繩系著的護身符。
繩套穿過了脖子和腦袋,她揚著一只手又讓它從長長的黑發中穿過,才遞了過來:“這是媽媽在我三歲時為我制作的御守,她……一直囑咐我,要貼身帶著,不能讓任何人看到……媽媽病重時,送我離開神社前悄悄告訴我,等我十二歲再打開看。里面,有你想要的答案。”
護身符用的棉布包著,真的被她貼身戴了這么久的話,已經完全沒了這種布料所具備的細微質感。陶知命拿在了手上,指尖有身體的余溫,鼻尖聞得到淡淡的體香。
他看了看臉色微紅的春野遙,只聽她說道:“打開看吧。”
陶知命這就不客氣了,打開了包裹里面小木片的棉布袋,將里面的小木片倒在了掌心。
結果湊近瞪大了眼睛看了半天,他無語地說道:“看不清了啊!”
“誒?”春野遙焦急地驚呼一聲,隨后就小步跑了過來,“怎么會呢?”
于是這個蠢萌的巫女忘記自己已經把緋袴的系帶解松了,情急之下松開手就想把木片拿到手里確認一下,結果踩到了緋袴的下擺,直接摔了過來。
上身外面的白衣也因為這個動作驟然散開,陶知命順手抄到她的肋下免得她真摔跤,白衣里面的肌襦袢被這么一擠,一時領口大開。
春野遙呆呆地仰頭看著他,陶知命低頭看了一眼。
這陷阱……好深,也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