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陶大郎告訴他……”
“愚蠢!”崛川信彥不悅地盯著他,“陶大郎怎么會告訴他?春野家的股份,實質上是在我這里。他從小池隆也身上入手,正說明他看穿了木島元一的虛實。何況,還需要陶大郎告訴他嗎?木島元一做這些事,不是已經在為自己準備武器了嗎?不要低估已經拿起武器的人的覺悟!陶大郎很清楚,既然他做了春野家的代表,那就必然是木島元一的敵人!”
被議論著的木島元一真坐在去東京的車上。
關西的風景一直在他蒼老而漸顯渾濁的眼睛里往后掠著,就像那些熟悉但又美好的人和事,有的死了,有的變了。
沉浮了大半生的自己,仿佛也快走到生命的盡頭了。但他并不只是孑然一身,還有親人,還有弟子。
所以,他必須為了他們再最后爭一爭。
只不過,現在的對手,一個是十分熟悉自己的老朋友,一個是老朋友找來的鋒芒畢露的年輕人啊。
木島元一看了看漸漸要落到山巔的夕陽,輕聲說道:“幫我撥通隆也的電話吧。”
“是……”在他身旁,是一個溫順的中年美婦。
她拿起了車載電話,撥通了小池隆也的電話,然后將話筒遞給了木島元一。
“隆也啊,晚上就要和赤巖君見面,記住我教你的話了嗎?”
“我全部都記著呢,老爹。”小池隆也的聲音中氣十足。
木島元一悠悠囑咐道:“對他的提議,表現得很感興趣,但不要當場就做決定。酒也不要喝醉,隨后就到陶君說的那個地方來找我吧。”
“不會的,我喝不醉!”
“記得一定要來找我,在9點半到10點這樣一個時間里。”
“好的老爹,不會耽誤的!”
木島元一點了點頭,將電話遞了過去。
看著中年美婦往前傾掛上了電話,木島原因靜靜地注視著她的側影。
“裕子啊,回到京都之后,就正式成為我的義女吧。會將出版社的那棟樓留給你,彌補你這么多年的。”
“……謝謝您。”
“隆也這孩子,對你有一份特別的尊敬,將你當做母親一樣看待。”木島元一嘆道,“所以將來,也只有你能約束住他吧。”
“您還有很多的時間繼續教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