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澤大臣……”反對派的議員陰惻惻地說道,“這樣的調查結果,只能讓更多人想知道真正的真相。金融投資能有那么快的獲利速度,這無論如何也是說服不了人的。這種情況下卻緩和這件事,這次可真的是擺在臺面上的金權交易了。”
“佐佐木桑!”宮澤喜二厲聲回應,“請注意你的言辭!真正的真相就是如此,調查結果是在那么多家媒體的監督下得出來的。那些媒體都因為清楚事情的嚴重性而應大藏省之請保持了沉默,但是,真相是藏不住的!該怎么應對到時候爆發出來的局面,佐佐木議員,您有什么高見嗎?”
想著媒體率先知道這份細節,或者陶知命主動公布之后他們滿世界地報道、求證,這個佐佐木議員堅持說道:“那個時候,國民也能理解大藏省之所以堅持不公布細節的良苦用心!”
“但是整個金融市場卻要因為國民的盲信亂了套!”宮澤喜二深吸了一口氣,“現在,至少主動權在我們這里。明天,我會親自回應記者們的疑問。但在那之前,我要提議,盡快召開產業結構審議會,討論經濟體制改革的問題。而陶會長,必須以金融研究中心特別理事的身份出席。他那份影響力的存在是不可回避的事實!是讓他成為一個破壞的魔神,還是一個幫助我們構筑國民對各項政策信心的偶像,還需要考慮嗎?”
宮澤喜二頓了頓就認真說道:“請相信我,面對這樣一個存在,如果他真的有什么問題,無數人本身是想毀掉他的!既然辦不到,諸位,就不要在這里詰難我,詰難大藏省,詰難內閣了!”
議院里死一般的寂靜,在一向說話委婉的這種正式場合,少有把話說得這么透的時候。
這個時候,海部俊站了起來說道:“在舉世矚目的關注中,他反而只能做一個光明的人物,這個道理大家應該是明白的吧?從今以后,他的行為但凡有什么瑕疵,只會遭遇更大的反噬。所以,他已經被必須為霓虹經濟的繁榮擔負一定責任的道德之柱上。”
“……但他畢竟是一個夏國的后裔,海部閣下,您真的確信,他不會有意作惡嗎?”
海部俊和宮澤喜二等人對視一圈之后,沉聲說道:“……那么,他也會是一個背負所有罪責,最合適的對象,不是嗎?”
這番表述似乎最終說服了所有人。
霓虹的經濟已經走到了這樣的境地,米國對霓虹的打壓在這間屋子里的人心目中已經不是問號。就算對外要不斷宣稱對霓虹未來的信心,這些人精其實個個心知肚明,只不過各有立場、各有算盤而已。
身居高位,是不可能不做事的。未來的結果,好壞難料。
這種關口冒出來這么樣一個人物,如何去應對確實考驗智慧。
海部俊的說法顯得殘酷,卻讓很多人的心頭松了松。
沒錯,萬一出現最壞的那種情況,陶大郎就可以在最前頭,承擔來自國民的壓力。
既然要做降臨世間的神,就要為信徒的福祉負責。
要不然,信你何用?
平成初年的最后一個月,已經到達時代浪潮頂端的霓虹,就這么向世界介紹了一個年輕的新神。
此時的陶知命在享受完心情莫名激動的李佳欣一番癡迷逢迎之后,接到了海部俊的電話。
聽到他如實相告的說法,陶知命失笑道:“相首大人,守護之神這種說法,太夸張了吧?我也只是順應了時代的機遇才成長起來的啊,哪里能為霓虹經濟的未來負責?”
“……總而言之,籌劃了那么多計劃的你,現在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也只能這么干了。陶君,要怎么做,你自己考慮你在歷史中的位置吧。早已有這份實力的你,既然一直克制地沒有營造這份影響力,應該是很清楚利弊的吧?請恕我坦誠,自從當初那些計劃制定下來之后,這還是我們第一次找到一份可能的主動性!”
陶知命翹著嘴角:“我明白了。既然制定了那樣的計劃,霓虹的未來,自然也和我的利益息息相關,請放心吧。”
在學著霓虹語、聽得一知半解的李佳欣感覺自己又來情緒了。
霓虹的相首啊!這深夜里,這樣的通話……似乎那個國家的命運和未來,只是在他的善惡一念間。
世間怎么可能有如此荒唐的事?
看陶知命掛斷了電話,李佳欣忘情地癡纏上去,崇拜地問:“怎么會這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