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命攤著手很無奈:“這次放棄吞掉我的想法那是肯定的了。但是將來,我眼下這種聲勢肯定是越來越弱,積累的怨氣會越來越大。有朝一日矛盾爆發的時候,我就得頂在最前面背黑鍋。所以說這樣處理,他們看似沒贏,卻也贏了。除非我還真的能幫著霓虹經濟發展得越來越好,讓絕大部分普通人仍舊享受紅利。問題是怎么可能?要是能這樣,米國也就不會制裁霓虹的半導體產業了。”
“將來真要是矛盾爆發,就更有分你蛋糕的把握。”霍英冬總結了一句,開口問,“那你準備怎么辦?”
“所以我跑到香島來了啊。”陶知命眼神銳利起來,“本來就是避一避風頭。我雖然確實有一點屬于自己的理解和判斷,但主要還是運氣好。這一點,那些大人物們都知道,只不過老百姓愿意相信那種光環而已。要我為一整個國家經濟的走勢負責是不可能的,見招拆招,既然他們把我架起來了,干脆借著已經對小野寺財富調查審計了這么久的機會,讓小野寺財富上市!”
“上市?”李家成眼神一動,隨后明白了過來,很贊嘆地說,“妙啊,一舉多得。”
邱淑珍是聽不懂的,好在他們也紛紛開始琢磨起來,發表著自己的見解。
“上市之后你在金融方面的影響力就受到監管了,小野寺財富本身也只能跟著霓虹金融的大盤走,一損一損一榮俱榮,將來不用背那么多鍋。”李兆福點著頭,“而且因為現在霓虹金融系統的大檢查,股市動蕩很大。借你這個小野寺財富的上市,霓虹股市的大盤會拉起來不少,很多普通老百姓能從中獲利,對于霓虹內閣和大藏省的指責會少很多。”
“給那些本來眼饞你蛋糕的人一個機會,這也是你稍微讓步一點的一種方式。”李家成想起之前謀劃過很久的打入蟠桃會內部的計劃,目光閃動著說,“新股認購,談判好了,大家都會滿意。這樣,你之前那個三友投資銀行的架構仍然可以保持穩定。”
“有這個爆炸新聞,對于你通過香島的投資公司間接持股,讓三友投資銀行里你直接持有的股份比例不那么扎眼,應該也不會受到更多關注吧?”李昭基補充道。
霍英冬卻皺著眉:“站得越高,摔得越重。霓虹那邊不是已經開始加息了嗎?股市都快4萬點了,你在高點上市,短時間讓別人賺得越多,將來別人虧得更多的話,你不怕別人有怨氣?”
陶知命笑著說:“那還不是像當初黑色星期一那樣,大家不都拿出錢來護盤嗎?我努力護住小野寺財富的股價,也算為霓虹經濟盡心盡力了吧?還真能把整個國家經濟走勢的責任擱在我頭上啊?老百姓又不是傻子。”
“……說起當初的黑色星期一。”邵毅夫語氣復雜,“陶生,當初你是不是提前預判到了?”
就是在那時候,邵毅夫很剛,似乎因為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大股東”怒氣沖天,最后還是在霍英冬的“調解”下接受了這個事實。后來陶知命確實沒有插手無線臺的經營,這兩年來倒也相安無事。舊事重提,其他人都想起當時陶知命的“救市”,一時都心中一動地看著他。
“說完全準確地預判到了,那怎么可能?”陶知命不置可否,“只能說是反應比較快,提前也有足夠的風險對沖布置,所以最后綜合算下來沒有虧而已。”
這話現在沒人信了,總之跟他關系不錯的,不僅當時的陸雁賺了一筆,米國那個埃克托還夸口過賺了過億米元。
“……所以說,如果陶生的小野寺財富真的上市,風頭已經很勁。”李家成把話題拉了回來,“但你的計劃,應該不只是讓小野寺財富上市而已吧?”
陶知命嘿嘿一笑:“你們要是信任我的操作,那這次同樣是風險對沖的布置。一邊是通過之前那個私募基金參與小野寺財富的上市,一邊是讓我通過這個新的投資公司間接在三友投資銀行中保持股份比例。小野寺財富的上市,本來就是大藏省和我商討之后的決定,他們必須要對外界有個體面的交待。眼下,霓虹大藏省應該已經對外公布了。”
他說得一點沒錯,此刻霓虹那邊,宮澤喜二一臉正氣地回答著記者的疑問:“目前的調查結果,沒有陶會長通過所謂‘金權交易’獲利的證據。但是,既然小野寺財富已經有了如此大的規模,還有因為這個事件不得不進行的調查,導致陶會長在投資方面被解讀為具有異常的‘才能’。這份影響力,無論如何也必須納入更常規的監管了。”
“因此!”宮澤喜二嚴肅地說道,“鑒于調查過程就已經對小野寺財富形成了非常詳盡的財務審計,鑒于金融市場必須盡力保持穩定的需要,陶會長已經同意,讓小野寺財富在東京證券交易所上市,以上市會社的管理要求接受規范的監管!”
消息一公布,小野寺財富門口再次匯起了人群。
昨天晚上是揮舞著鈔票要求加入主婦理財基金或者以私募客戶身份加入的,今天,則是紛至沓來打探上市計劃的各路人。
國鐵三分社在10月上市之后,因為突然爆發的“陶大郎金權交易”事件牽涉了那么多財團、政界要員,立刻止住了上漲勢頭開始下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