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么個小不點能聽個鬼?難道還抱著孩子在場?太失禮了吧?
上田正裕越發覺得離譜了。
當初還想砍掉橋本太郎這樣幾個中堅力量,禍水東引讓巖崎藏之介吃不了兜著走,順便拯救一下被利欲熏心的財團裹挾了的國民的。
現在,女婿卻已經跟他們一起密謀,有點狼狽為奸的味道了。
好在今天晚上應該會有一個答案的,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辦到真正解決問題,讓霓虹也有一個體面的未來。
這就是他也想來聽聽的原因。
……
入夜之后,三重野復在最后整理著裝。
福井俊秀站在他身后:“陶會長安排的直升機已經在最上大廈的樓頂等著了。”
三重野復點了點頭,眼底始終有一分疑惑。
邀請是宮澤喜二發出的,提供場地的卻是陶大郎。他和宮澤喜二,不是不對付嗎?
正因為巖崎家掀起了對陶大郎的攻擊,橋本太郎才妥協辭職。
只不過,那是一個很好的一步棋。橋本大郎只接任了大藏大臣數月,在那之前的整個泡沫經濟階段和霓虹股市開始崩潰的階段,承擔壓力最大的都是宮澤喜二。
因丑聞下臺,又憑政商斗爭重新上臺的他,也缺了那份堅決壓制自己的底氣。
“如果他要私下跟我協商,為什么要拉上這么敏感的陶大郎呢?”三重野復問了一句。
福井俊秀會意地回答:“做了一些調查,有一件事值得關注。巖崎龍之介收了個婿養子,原名山根橫久,是陶會長在東大時劍道社的骨干社員,和當時擔任副社長的上田家小姐也認識。當時,報紙上還報道過這件事。”
三重野復點了點頭,聽他繼續說。
“1月份,巖崎の屋認購了天國之門的兩層樓;上個月,巖崎の屋認購了堤會長那邊大崎新城的部分不動產。經辦人,正是巖崎橫久。而上個月底,巖崎の屋卻將大崎新城那邊認購的不動產,委托給了知命信托。”
三重野復皺了皺眉:“你是說,巖崎家和陶大郎,不僅在之前重新講和了,其實還一直在合作?”
“沒錯。”福井俊秀語氣很肯定,“堤會長那邊,最近密切地接觸著很多從股市中抽離的金融會社。雖然關系錯綜復雜,但是以第一勸銀、芙蓉、三和的資金為主。而第一勸銀的崛川信彥,目前和陶會長關系越來越密切。他們高木常務的女兒一直呆在陶會長另一個同學植野洋介的身邊,這在關西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這家伙……超出想象的能搞事啊,怪不得之前度過了那次危機。”三重野復有點感嘆,“2個月賺到100億円這種事……如果不是他那個時候真的沒有進入任何人的視野,真難以想象他沒有依托內幕。長信銀行和野村證券那邊,證據真的無懈可擊?”
“確實如此。”福井俊秀表情古怪,“大藏省公布調查結果的細節后,各家新聞社已經將當時的事情全部做了調查采訪。陶會長當時參加各個會社的說明會所填寫的個人簡歷、日期,和長信銀行、野村證券的賬目,每一筆都對得上。會社參觀說明會的日期那么長,他簡直就把那件事當做工作在做。”
“通過參加會社參觀說明會拿禮金,現在也是人盡皆知的手段了。不過能以那些資金為基礎,短短2個月就……”三重野復搖了搖頭,“真是既因為失態、丟掉了東大的體面;又因為才能卓越、讓東大的聲譽更隆了。”
這些小細節如今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這種金融之神一般的能力。
“俊秀,這一年來,他真的沒有再通過小野寺財富大幅獲利?”
“已經是上市會社了,小野寺財富的經營數據都會定時披露。”福井俊秀停頓了一下,隨后說道,“他肯定還有隱秘的資金,但是大藏省的聯合調查組,對他個人的調查結果……怎么說呢?實在難以想象有人做得這么滴水不漏。當時還是學生的他,怎么就能把會社和個人的稅務等問題,做得那么規范呢?他個人納稅的狀況,雖然也有利用法律規則合理規避的做法,但真找不出一點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