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禮了。”植野洋介說道,“會長正在陪同其他已經到的客人,不能親自來迎接。兩位,這邊請。”
三重野復微笑著點了點頭,隨意地問道:“已經有哪些客人到了?宮澤大臣到了嗎?”
“是的……”植野洋介邊走邊說,“除了宮澤大人,海部大人、竹上大人、安倍大人、橋本大人都到了。另外還有金信丸桑、宇野宗右桑、住友成彌桑、三井真一郎桑、巖崎龍之介桑、崛川信彥桑……”
聽他像報菜名一般地介紹起已經到場的人,三重野復的腳步不由得都放緩了一些,有點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他身后的福井俊秀,更是壓抑不住震驚。
山本顯人那樣的人物就不說了,這么多人都到場的話,這哪里還像是大藏省和霓虹銀行要私底下協調某些政策節奏的陣仗?
這豈不是說,民自黨內各大派系已經齊聚一堂了?
還要加上四大財團的重要人物,以及霓虹銀行的總裁,這是要做什么?
三重野復的神色也不僅凝重起來。霓虹銀行法理上歸大藏省管,他跟上司嗆嗆聲,這沒什么。
但和整個內閣面對面,尤其是整個內閣背后真正的整個各大派系大佬,三重野復也不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宮澤喜二只說要非常坦誠地交換一下意見,可沒說帶著這么多幫手!
三重野復一下子危機感十足。從去年12月17日上任,到今天10月18日,十個月來的所作所為,難道要引起他們的集體打壓了嗎?
在他的著力引導下,霓虹銀行成為了為霓虹經濟真心著想的一方,而大藏省和內閣卻因為金權交織在一起,不斷放任經濟過熱,放大著社會的財富差距,成為了不顧國民福祉的強權象征。
今天選擇在這茫茫大海上相聚,難道他們敢冒著損害霓虹銀行法理基礎的風險,逼迫自己放棄一貫的立場?
三重野復的執拗勁冒了起來,竟昂首挺秀,鋒芒畢露地往里走去。
人越多越好,今天晚上,那就辯個清楚吧!
一路往里走,他也顧不上欣賞陶然號上雅致但奢侈的裝飾了。
只是到了一個主甲板上之后,才看到前方的宴會廳。
是在宴會的場合,故作輕松地提起那些最核心的話題嗎?難道不是會議桌的兩側,更能人多勢眾地向自己施加壓力?
守在門口的人推開了門,植野洋介欠了欠身:“兩位,我先失陪了,還有人需要迎接。”
“……有勞了。”三重野復鄭重地點了點頭,就舉步往前。
里面,已經聽得到一些帶著笑意的交談聲,氣氛似乎比較輕松。
看到三重野復進來,里面安靜了下來,目光齊聚。
陶知命站了起來往這邊走,隨后欠身微笑道:“三重野桑、福井桑,不能親自迎接,倍感失禮。”
“陶會長言重了。”三重野復沒有托大,回禮后就看向屋子里或坐或站的那些人們。
“都是非常熟悉的朋友了。那么,就不再介紹了,大家有些人一直忙于工作還沒有用餐,我們這就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