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莫名其妙的,有樞海的首長過來調研時,還專門喊她單獨聊了半個多小時。
林棲羽拿著文件袋和信,到停車棚里騎上自行車就往宿舍趕。
初春的燕京風寒料峭,盡管戴了手套和圍巾,鼻子也被刮得生痛。
林棲羽回到了宿舍,哈了一口氣才撕開了文件袋,厚厚一疊紙張上,密密麻麻地寫著很多內容。
她看著看著,嘴巴就不由得越張越大,心臟跳得越來越劇烈。
從戶外回到有暖氣的宿舍,她的外套都沒來得及脫。現在因為心情的激動和房間里的溫度,她的臉上也異樣地紅潤起來。
一直到看完最后一頁,她才放下了這份資料。
木桌子上,她的手還在不由自主地輕輕顫抖著。
抬頭看著窗戶,林棲羽不禁想起當初問他為什么不到夏國做點投資的時候。
原來,他對祖上出身的國家并不是沒有感情。
這份資料里的內容……實在……
林棲羽這才驚覺起來,趕緊從抽屜里拿出稿紙,謄抄起來。
她一直抿著嘴,越寫越感覺握著筆的手指有力度,似乎是為宣泄內心的激動。
他說讓自己看看霓虹對這場經濟泡沫會采用的政策,自己去年回國前,只看了上半場。
現在,下半場的政策還沒有完全出來,但是……但是他已經能在霓虹國內做到這種程度了嗎?
而且,有些讓她謄抄,有些只讓她記在心里,又是什么用意?
林棲羽心里僅僅只是有點想不通。
但她并沒有意識到,仿佛不需要經過思想斗爭,一直堅定報國的她,竟自然而然地遵照陶知命的意思去做了。
就算那些沒有被謄抄下來的內容,理應同樣匯報上去,讓首長們思考、定奪,她也并沒有覺得先只是自己記在心里有什么不妥……
……
霍英冬并不是第一回去樞海作客,也不是第一回受到很高規格的接待。
但這一次,氣氛顯然是很不同的。
他知道,這是由于那場海灣戰事。
當然,很多人雖然眼神凝重,但夠分量的大人物在他面前,還是鎮定從容的。
午餐也有人親自作陪。
距離香島一個特殊時代的結束,已經只有6年多的時間。
而此時此刻,局勢重新嚴峻起來。
“多事之秋啊。”剛剛就任不久的香奧事務辦公室主任魯峰感嘆了一句,“霍先生,香島最近,暗流涌動啊。”
霍英冬默默地點了點頭:“來之前,和周社長也見面聊了聊。罌國人要求增加立法局的直選議席,其心可誅。”
“這件事,他們不做,將來我們也要做!但現在由他們來做……遺患無窮啊!”魯峰蹙著眉頭,“如果只是做這件事,倒也不是不能商量,就怕還會有別的變故。”
霍英冬心里還擔心別的事,看了一眼魯峰之后就說道:“魯主任,正月初一發的那篇文章,后來發的其他文章,我也都看了。關于這個問題,您……怎么看?”
魯峰凝視了他一會,隨后笑起來說道:“霍先生,你放心。我們的同志,最不怕的是討論,怕的是不討論。真理是越辯越明的嘛,不急。但不管如何,關于香島的決心,不會變的!”
霍英冬點了點頭,正要開口再問什么,魯峰的秘書走了過來,小聲說道:“主任,海書記在過來的路上。”
魯峰一驚,確認了一下:“海書記?現在過來?”
“是的,還有錢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