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嗯。”
漆黑的地道里盤旋的階梯不知延伸到何處,雖然有著手電筒的光束驅散黑暗,但是看不見的黑暗中傳來的涓涓的水流聲,不知名的活物忽然從身邊躥過,這些都讓人對看不見的深處感到絲絲恐懼。
鈴木園子忍不住抱緊了谷水泉的胳膊,小心警惕地面對著未被光芒驅散的黑暗。
“啊——”
忽然,鈴木園子一腳踏空,雖然明知道自己抱著谷水泉的胳膊,不會輕易跌倒,但突如其來的失重感還是讓她忍不住驚叫起來。
谷水泉連忙將另一只手中的行李袋丟下,然后把鈴木園子抱在懷里。
“沒事吧?哪里受傷了嗎?”
‘沒事吧’這三個字在溝通效率上是極低的,可以說除了包含說話人的關切之外幾乎毫無用處。其效率之低可以與‘在嗎’、‘我有個問題/事情’相提并論。
這是谷水泉幾乎沒有用過的說話方式,當然,他現在也無暇去在意這種細枝末節。
“好像扭到腳了。”鈴木園子被谷水泉的懷抱包裹著,終于從惶恐中恢復了過來。
“我看看。”
“不用了,沒什么大事。”
“讓我看看。”
“真的沒事。”
“我想看,可以了嗎?”
“……”
谷水泉讓鈴木園子先扶著自己站好,然后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鋪在地上,這才讓鈴木園子坐了上去。
他蹲在鈴木園子下方的樓梯臺階上,咬著手電筒,小心翼翼地捧起后者扭到的腳。然后,手法輕柔地脫掉襪子,露出白嫩的腳丫。
谷水泉輕輕將園子的腳放在右手手掌上,接著用手稍稍加一點點的力。
“會痛嗎?”咬著手電筒的谷水泉含混不清地說道。
鈴木園子撲哧一笑。
“怎么了?”谷水泉松開右手,將手電筒從嘴里拿出來,奇怪地問道。
難道是園子的腳太怕癢了?
“沒什么,只是你剛剛那樣說話好有趣。”鈴木園子居高臨下地看著谷水泉,這好像是她第一次以這樣的視角看后者呢,似乎……有種很不同的感覺。
“嚴肅點,剛剛那樣會痛嗎?”
“哦。”鈴木園子扁了扁嘴,“沒覺得痛。”
“那就好,關節沒有錯位,只是普通的扭傷。”
谷水泉稍稍松了一口氣,將鈴木園子的腳放在懷里,手電筒重新咬在嘴里。然后拉過倒在一邊的行李袋,從里面翻出一個金屬小瓶。
“這是什么?”鈴木園子好奇地問道。
“急速冷凍噴霧。”谷水泉含混不清地答道,“里面裝的是氯乙烷,可以急速降溫收縮血管,止住出血。”
沒有理會鈴木園子吃吃的笑聲,谷水泉別扭地將頭固定在一個特定角度,讓手電筒的光束照向鈴木園子腳腕上紅腫的地方。
然后拿著金屬瓶,對準傷處,噴一下,迅速拿開。
“嗯?不給我穿上襪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