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恵沅吃驚道:“怎么這么少?我娘說這枚簪子至少要價值一百兩銀子,掌柜的,你要么再仔細瞧瞧。”
“一百兩?”
掌柜嘲笑道:“小姑娘你真會開玩笑,這枚簪子玉質一般,非常的普通,你娘想必是騙你的。”
凌恵沅道:“我娘不會騙我。”
掌柜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那隨便你,總之就值十兩銀子,你到底當不當?不當就趕緊走開。”
凌恵沅嘆息道:“當!”
掌柜漫不經心地將簪子隨手扔進一個木盒里,然后從柜臺下面取出一錠銀子。秤足十兩,遞交給她。
凌恵沅道:“掌柜的,你好像忘了開當票。”
當鋪的規矩向來是將貴重物品抵押,換取銀兩,待有錢的時候憑著當票再將物品贖回。當然,需要額外增加些費用。如果超過期限沒有來贖,物品就歸當鋪所有。
掌柜道:“忘了和你說,首飾之類本當鋪一律不開當票,當了就別想贖回。”
凌恵沅一怔,道:“怎么可以這樣?”
“本當鋪的規矩就是這樣,你現在后悔還來得及,不想當的話,就把錢還給我,這個破簪子我還不想要呢。”
凌恵沅猶豫了下,默默地走開了。
直到她走遠,那掌柜的眼神中忽然浮現狡黠的光芒。
“真是個愚蠢的小姑娘,這么好騙。”掌柜顯然看出少女急用錢,使出這個卑鄙手段,此刻得意一笑,便打算將那枚非常值錢的碧綠簪子妥善收好。
朝著木盒望去,頓時他的笑容凝固了。
“簪子呢?我的簪子呢?我記得明明就放在這里的,怎么會不見了?”掌柜連忙四下尋找。可是,簪子就像長了翅膀飛走了。
沒錯,簪子確實飛走了,飛回了少女的荷包里。
凌恵沅當然并不知情,緊緊抓著那錠銀子,又來到了另外一家店鋪。這是一個雜貨鋪,貨架上的商品琳瑯滿目,一切生活用品應有盡有。
“凌姑娘,要買點什么?”店里的伙計顯然認識她,主動熱情地打招呼。
凌恵沅道:“小三哥,我要買一盒線香。”想了想,她改口道:“不,我想多買幾盒,就……十盒吧。”
她知道現在外面不安全,盡量不出門,所以打算多備些線香。
那伙計小三哥一臉愕然。如今很少有人信神,也就祭祖的時候用的比較多些,但也沒有一下子買這么多線香的。
“凌姑娘,不好意思,店里沒有那么多。”
凌恵沅問道:“那,有多少?”
小三哥在貨架上翻了翻,取下來一盒線香,道:“只有這一盒了。”
凌恵沅好奇地問道:“怎么這么少?你們店里不進貨吧?”
小三哥解釋道:“凌姑娘,是這樣的,據說最近南譙城要舉辦一場盛大的祭祀活動,大量采購,導致線香以及其他各種祭祀物品價格飛漲,咱這鎮上一年到頭本來也沒有幾個人買香,所以,掌柜的就沒有再進貨了。就算想進貨,只怕也很難進到。”
“這樣啊。”凌恵沅有些失望,道:“那我就要這一盒吧。”
說著,她將那錠銀子遞過去。
小三哥看了看這錠銀子,沒有伸手去接,笑道:“這么一大錠銀子,我這里可找不了零,這樣吧,一盒香也值不了幾個錢,就送給你吧。”
“這,怎么好意思。”
小三哥道:“鄉里鄉親的,不用客氣,對了,你娘的病情近來怎么樣了?”
“有勞小三哥記掛,我娘她好多了,休養些時日,應該就能康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