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沐的記憶里,張琮是個為官處世厲害的人,就算那些人的勢力很大,也不會把他一個七品小官放眼里,還把人給逼成這樣了,這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
張琮激動的抓住秦沐的手,仰著頭看著秦沐,將事情緩緩說來。
當年,秦沐被李俊陷害入獄,張琮覺得案件過于奇怪,證據不足不說,連證人也是李俊身邊的人,但礙于程家的地位,張琮只能先把秦沐收監,然后再將案件可疑之處查清楚。
可他經手的當天晚上就被一封信嚇到了,信中警告他不要管閑事。
張琮不為所動,沒有絲毫畏懼,可他第二天一起床,就看到了滿院子的死雞死鴨,全部是扭斷了脖子死的。
張琮氣憤不已,拿著一只死雞便找李俊。
可他連李俊的面都沒見過,這樣的局面持續了一個禮拜。
在一個深夜里,幾個黑衣人把張琮從床上提了起來,告訴他,如果再不給秦沐判死刑,他們就殺了張琮年邁的母親。
張琮是個孝子,當晚便寫下了文書,判處秦沐斬立決。
可令張琮沒想到的是,他的母親得知此事,跑來問他。
張琮一字不落的將被威脅的事告訴了老母親。
可他怎么都沒想到,秦沐斬首的當天,他的老母親吊死在了公堂上。
看到老母親的死,張琮知道這是母親對他的懲罰,懲罰他判冤案。
后來,張琮的生活越來越差,縣衙里的人,都不愛搭理他,根本不把他當大人。
久而久之,他也就只在有案子的時候去衙門了。
聽完張琮的訴說,秦沐抓住他的手,說道:“張大人,你現在應該振作起來,與我一起對付這些人。”
張琮搖了搖頭,緊緊的抓著秦沐的手,“斗不過他們的,我們斗不過他們的。”
“張大人!你醒醒吧,我們不去斗,就什么都沒了,你難道甘心仕途到此為止嗎?十年寒窗苦讀啊!”秦沐說到激動時,眼中已經泛出淚光。
張琮曾經還未調到這里來時,是百姓口口稱贊的好官,不過那時還是先皇在世的時候。
張琮眼神閃爍,秦沐以為張琮會答應,卻沒想到張琮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把推開秦沐。
秦沐被推得措手不及,這時張琮的聲音又傳來了。
“走!你走!我不想死于非命!滾出去!”張琮疲憊的嗓子,導致他發出的聲音有些無力沙啞。
秦沐還想繼續說,可看到張琮頹敗的樣子,他轉身帶著滿腹疑問離開了。
回去后,把細節都說給了駱白云聽。
駱白云眼珠子轉了轉,說道:“他們還讓他活著,是因為他沒有威脅,如果讓一個官員死掉,必定會掀起小風波,他們懶得找這個不痛快。”
“可他真要這樣生活下去,那跟死人有什么區別。”秦沐氣憤不已。
“你在中午人最多的時候再去找他,一定要穿過最熱鬧的地方,然后到張宅,之后你不要找張琮,躲在房間里直到傍晚再出來。”駱白云說道。
秦沐不解,問道:“這是為何?”
駱白云神秘一笑,解釋道:“你大張旗鼓的去找張琮,被有心人看到了肯定心急,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就會對張琮痛下殺手了。”
秦沐臉上浮起不安,“可他們要是傷了張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