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沿著村路好好找找,卻發現村口位置走出來三個扛著農具的老頭。
這三老頭一個扛著鋤頭,兩個扛著鐵鍬,又瘦又黑,一看就是常年吃苦力的人。
大胡子似乎跟他們很熟,上前跟那中間人簡單攀談幾句后,轉身說:
“老古橋這邊都是老人,睡的都早,咱們得先去招待所對付一宿,有事兒明天再辦!”
也不知道那桃面人是來干嘛的,似乎也不著急,老老實實的聽從安排,但陳晨耽誤不起,牛駿已經失蹤幾天了,現在什么到底情況還不知道呢!今晚是真是假,無論如何,總得有個結果!
他搭話道:“大爺,咱們村里,今晚上有人結婚嗎?”
三老頭聞言一愣,那肩膀扛鋤頭的老頭拄著木把笑了兩聲:
“你這孩子玩笑開的,俺們都是進土半截的人了,還結什么婚吶,吃還都吃不飽呢!”
身邊的大胡子罵了句“胡說八道”,趕緊給老爺子賠禮道歉。
“我就不用安排了,晚上睡田埂也行!”陳晨說完背上行李要走,結果被那扛著鋤頭的老頭一把攔下。
“小伙子,入鄉隨俗吧,村里都是些孤寡老人,睡眠輕的很,你不去招待所,也不能在村里亂晃呀,院子里的狗認生,一旦叫起來,我們還睡不睡了!”
見這三老頭倔強也實在不肯通融,陳晨毫無辦法只好暫緩一步,想著先順著他們,再偷偷溜出來就好。
一行人由老頭引著走去了東頭山腳,那里有幢兩層土樓,也就是所謂的招待所了。
沒想到來這里收山珍的人這么多,土樓只剩下一個雙人間,和一個單人間。
大胡子司機一身的荷爾蒙,斷然不想跟那個男身女相的娘娘腔睡一個房間,最后只好由他自己住了單間。
招待所的房間只有三五平米,放著兩張木床,和一面爛了皮的桌子。
進房之后,陳晨馬上坐到窗口,想等著外邊清凈了,趕緊出去找人。
那三個老頭站在小院門口嘀嘀咕咕了半天,直等到十分鐘后,才漸漸扛著農具離開了。
見人走了,陳晨一只腳邁上窗臺,剛要跳出去,聽那躺在床上一路以來默不作聲的桃面人忽然開口道:
“你也是來這參加婚禮的?”
他這冷不丁的一句話還真挺讓人意外的,別看他男身女相,聲音卻硬朗中正,一點也不扭捏。而且聽他言外之意,他來老古橋的目的竟然跟自己如出一轍。
“你是誰?”
“我是李桃七!”
陳晨縮回腳,重新打量他一番。
李桃七躺在床上來回扣著指甲,有條不紊的說:
“你現在就這么跑出去,和送死沒什么兩樣!等天再黑一點,你跟我走吧!”
陳晨有些疑惑,也不知道該不該信任他。
“你跟我說的,是同一場婚禮嗎?”
李桃七不屑的咧嘴笑了一聲,低頭看了眼腕上的手表說:
“你就別問那么多了,婚禮十二點開始,到時候你領你的活人走,我領我的死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