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照李桃七的吩咐,每晚都去站牌下等車,但熟悉的8路車恢復了通行,那趟13路末班車卻再也沒有出現過。
雪糕廠沒了,工作也丟了,據說孫那對后來找了一家電器維修的售后工作,牛駿則換了一個私企。
知道陳晨回來,三個人經常閑聚喝酒,一連幾日過的還算安穩。
直到周末的時候,大胡子才突然帶著消息找上門,說是打聽到了周貫福的一個發小就在城里工作,二人一拍即合,也來不及通知李桃七,先去找那人見面去了。
那小子外號叫皮條,長的瘦小枯干,染了一頭黃毛,在洗浴中心當迎賓。
一提到周貫福的事兒,黃毛一問三不知,就說自從周貫福被人剁了手之后,沒再聯系過了。
不知道他的話是真是假,不過孫那對說在黑水路見過周貫福,如果周貫福真的在春城的話,就很可能會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保持聯絡。
陳晨遂決定,偷偷跟著這個叫皮條的小黃毛。
洗浴中心夜晚更忙,皮條的生活日夜顛倒,日落上班,清晨日出下班。
他住在一家地段不錯的小區里,平時好像也沒什么社交活動,每天清晨下班回來,拉上窗簾就悶在房間里睡覺。
兩點一線,簡簡單單,跟了一段時間后,陳晨逐漸泄了氣。
也是在這個階段里,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兒,不是出在黃毛身上,而是在陳晨自己家里。
陳晨發現,近幾日家中東西,總是會發生變化,出門前明明燒好的一暖壺熱水,回到家里會莫名其妙的變成半壺。
吃剩的飯菜會逐漸減少,客廳的拖鞋,放置的一些東西,也會經常挪動位置,這些解釋不了的現象,讓陳晨驚恐的感覺,在這個家里,似乎并不是他一個人在生活!
鬼劫剛過,最近的運氣也沒有那么衰了,冷靜下來的陳晨根據種種跡象認定,家里不是鬧鬼,好像是有賊!便偷偷的在隱秘處裝了一個攝像頭。
晚上回來后,陳晨照常洗漱,跟大胡子還有李桃七電話商量未來幾天的計劃。
等聊完這些,已經深夜很晚了,陳晨才要準備睡覺,忽然想起攝像頭的事情來,又打開手機,準備回看一下白天他不在家里時候的視頻錄像。
剛開始的視頻里,一切安好如初,陳晨本有些發困,不停的推動進度條,突然發現,好像有個女人在畫面里出現了。
這讓他精神了不少,趕緊倒退回去,視頻記錄著,在清晨八點二十五分的時候,他洗漱完收拾好房間開門出去后,好像有個東西從他臥室里的床下爬了出來!
由于攝像頭的位置不佳,拍的并不是很清晰,陳晨不斷的放大拉近來看,好像能夠模糊的分辨出頭發和身子,竟然是一個女人!
那女人長發及腰,穿著一件襯衣,爬出床底后,站起身子也不回頭的往客廳里去了。
陳晨倒吸一口涼氣,繼續推進回放錄像的進度條,發現就在剛剛他回來之前的一個小時,那個女人又出現了,她濕著頭發,緩緩走進臥室,然后俯下身子,一點一點的爬回自己的床底....
盯著手機,陳晨有些不知所措,也就是說,不出所料的話,那個長發女人,現在就在他的床底下趴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