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條疼的哭天搶地,戴美玉似乎懂些急救方面的知識,扯下他的衣服先把傷口包扎止血。
辛虧大胡子的車夠大,把皮條抬上車后,陳晨想了想還去把那個“怪物”一并拉了進來。
去醫院的路上,陳晨先是簡單的向大胡子說明了情況,隨后問皮條這是怎么回事兒,皮條的小命捏在別人手里,這回終于說了實話。
“這個人是我養的財神!”
大胡子一聽這話方向盤差點沒摟住,車子險些拐進溝里。
“這是個人?怎么瘦成這樣啊,還他娘財神?黑糊糊的是個灶神還差不多。”
皮條疼的齜牙咧嘴,一個勁的囑咐大胡子快點開,大胡子瞅著他就來氣,也知道他一時半會死不了,故意放慢車速。
陳晨借此機會,趕緊追問:
“到底怎么回事兒,你自己說!”
皮條連連點頭,“我在洗浴中心上班,認識了幾個大哥,經常帶我一起玩牌,我見他們總是贏,就問是不是有啥竅門,那大哥就給我介紹了養活財神這么個法子。”
陳晨看了眼一旁昏迷的“人干”問:
“哪來的?”
“日本來的,我去日本求的師傅,按照他的方法把人供養在神龕里,天天喂**血穢物!”說著,皮條特意提醒道:
“他是同意的,我們有合同,花了不少錢才從日本把人領來。”
把活人鎖在神龕里當財神供養,聽了這么荒謬變態的做法,連戴美玉都感覺有些可笑。
“那你養了他之后賭錢贏了嗎?”
皮條上面流淚,下面流血,疼的臉都扭曲了。
“贏個屁呀,后來我養著養著才發現不對勁,這人不是地道的日本人,他是泰國的,我說怎么口音對不上呢,可把我給騙慘了!”
前面開車的大胡子聽了忍不住哈哈直笑。
這些虛妄的東西說完了,也該回到正題上了,陳晨話鋒一轉,又問皮條:
“周貫福在哪呢,你到底知不知道,說實話!”
皮條一聽這個問題,明顯停頓了一下,好像在腦子里轉彎這個問題該怎么回答。
這些微妙的表情全被陳晨看在眼里,囑咐大胡子說:
“停車,他不說算了,咱們唱首歌再走!”
皮條嚇的連連懇求,抽搐道:
“別停車,我說實話,周貫福在哪我是真不知道,我雖然跟他一起長大,后來也跟他一起混過,可是我不夠級啊,是跟班的,他出事兒之后我們就沒聯系了。”
陳晨追問,“你說的出事兒,是指他殺人嗎?”
皮條也看出來陳晨不好糊弄,終于不再耍貧:
“對,他后來干了拆遷,聽我大哥說,因為合同的事兒把一家三口殺了。”
“你大哥怎么知道的?”
“他認識人多,路子廣,不過他說,周貫福很有可能是被人擺了一道,人也不一定全是他殺的,因為他在簽合同的當天,那家里突然著了一場大火,還差點把周貫福燒死呢!”
提到大火,陳晨想到了關志中曾經放火燒死過人的事情,會不會,當年就是他,古建輝和鐘老頭三個人放的這場火呢?
如此,那一家三口才化成厲鬼,藏在張翠萍的身體里,借他們自己的手,把自己給殺了報仇。
陳晨尋思半晌,接著問:
“那你大哥在哪呢,你知不知道?”
皮條大腿上的血流的越來越多,哭腔道:
“我知道哇,我知道哇,他在麓縣呢!”
麓縣,這正是戴美玉昨晚說的,鐘老頭認識的張姓朋友搬去的地方!
陳晨正在琢磨其中關系,見他不問了,皮條又急的主動開口說:
“大哥,我再送你一條消息,你讓那大胡子開快點行不行?”
沒想到他還有秘密,“你說!”
皮條委屈的抹了把眼淚:
“我聽我大哥說,其實著大火那晚上,那一家三口沒有死絕,好像,有個小女孩活著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