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先生的死,讓人始料未及。
陳晨精神恍惚的看著眼前的慘狀,一股難以名狀的傷感貫穿心腸。
孫小妍她們應該也是剛到,四個人站在老先生的尸體前無語凝噎。
半晌,大家把老先生的尸身取下放好,花嬸哀嘆了一口氣:
“我料到會出事兒,可到底還是晚了一步!”
李桃七的雙眼一直未曾離開過先生,不知道是不是勾起了他對老道長的回憶,眼眶紅著,不以為然道:
“你不用自責,就算我們都提前趕到了,也不過是平添四具尸體,根本救不了人。”
陳晨蹲下身子,伸出手沿著老先生的額頭輕輕的往下撫順,直到先生把眼睛閉上,淺淺的說:
“還不明白嗎,老先生是一位絕頂聰明的人,已經料到這步了!”
孫小妍似懂非懂的問:
“老先生最后的問題,應該沒有答案吧?”
陳晨站起身子搖頭。
“當時,兩個戴美玉同時答對了他前面的兩個問題,老先生是十分震驚的,如果我沒有猜錯,他察覺出了事情不對,最后一個問題應該是他臨時起意,而且不是那個問題沒有答案,而是那個問題的答案,不應該被真正的戴美玉知道。”
李桃七接點頭說:
“一定是這樣,老先生曾一再強調,真正的戴美玉一定會知道最后一個問題并且毫不讓步,但實際上他在倒行逆施,他清楚,如果誰回答上了那個問題,才不是真正的戴美玉!”
孫小妍恍然大悟。
“怪不得老先生要轉過身偷偷查看紙條,而后性情大變,這么說,當時兩個紙條上,一定有人答對了!”
“是的,老先生看到實情后一定非常害怕,他說兩個人都是假的,隨后把我們趕出去,是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怕當面揭穿,可能一屋子里的人都會死!”
花嬸聽了陳晨的這句話有些不屑:
“都會死?老先生還是想多了,有我在,什么東西還敢大白天殺人!”
李桃七見花嬸如此高傲,也毫不留情面的說:
“那你就太高看自己了,你們也在一路追查,應該知道雪糕廠發生的事情,我師傅是龍虎山道云道長,當今世上,連他都制衡不了的邪祟,你有幾分把握?”
花嬸似乎知道老道長的名諱,聽李桃七這么說,竟然也被懟的無法反駁,憋了半天才擠出一句抱怨:
“那到底是哪方邪祟,竟然有這么大能耐。”
“其實,邪祟名號的線索,老先生死前已經告訴我們了!”
“告訴了?他哪里說了?”
陳晨停頓片刻,繼續解釋道:
“老先生的最后一個問題就是線索,你們想一下,當年終老頭舍家棄子的離開,就是為了不連累家人,他的麻煩一定十分可怕,終老頭怎么會把這件事兒說給還小的孫女聽呢?他最后的問題,終老頭的冤家是誰,其實就是邪祟的名號,也就是被假冒的戴美玉寫在紙上的名字!”
李桃七嘆了口,繼續譏諷道:
“假冒的戴美玉,很可能是把自己的名字寫了上去,張老先生知道它就在身邊,你卻連看都沒看出來,無論聽你再怎么吹牛,他也不敢張嘴點破啊!”
這句話說的帶刺,又很有道理,氣的花嬸愣在一旁滿臉通紅。
看似冷漠的孫小妍聽到這里流下了兩行熱淚,默默的給老先生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