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大門上橫著一條懸梁,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上面坐著一個女人。
那人垂著頭,悠哉的晃蕩著兩只小腿,陳晨看她穿著熟悉,尤其是那雙小白鞋最為深入人心,不就是末班車上,瘋狂流鼻血,找女兒的媽媽嗎?
盡管上次見面像大夢一場,但她那恐怖的形象,陰郁的眼神,卻足足影響了陳晨幾個月的時間。
如今再見,恍如隔世。
如今再見,心神俱震!
據說,她當年是最先死的,難道顧家兇宅的萬惡之源,就是她嗎?
思想間,失去神智的孫小妍和戴美玉再次掙脫了陳晨的雙手,讓人叫苦不迭,自己實在續不上力,最后只能眼瞅著兩人漠然的抬腿跨進了顧家大院!
她們兩個一進去,從外往里吹來一股陰風,那扇黑色的木門“啪”的一關,歌聲還在,懸梁上坐著的女孩媽媽不見了。
沒想到大白天的還能有此邪事兒,陳晨撲到門上瘋狂敲打,門沒鎖,卻怎樣也推不開它。
顧家三層樓居,圍墻高有兩米,整個一個深宮大院一樣。
陳晨雖然不至于像孫小妍和戴美玉一樣迷失心智,但四肢無力,頭暈目眩的感覺越發強烈,為了更好的救人,只能拼盡全力先退出這里!
幾分鐘后,陳晨躺在空曠的村路上,也顧不得身子底下壓了幾塊人骨頭,盯著天空大口喘氣休息。
孫小妍跟自己同命相連,無論如何也要救她,陳晨腦筋直轉,最后越發察覺有些不對勁。
迅速的從地上爬起來,返回山腰去尋找那被戴美玉綁在大樹上的趙三兒手下了。
那人一直都沒老實過,此刻正拱著屁股往樹上摩擦繩子,見陳晨回來了,顯然十分驚愕,站直身子,往他身后瞟了一眼問,虛假的問:
“你,你回來了,那兩位姐姐呢?”
陳晨不再客氣,一把拎起他的衣領,厲聲喝道:
“你是不是還知道什么沒有說清楚的,顧家兇宅到底怎么回事兒?”
小弟見陳晨惱怒,塌著鼻子喊冤:“哎呦,昨晚講了那么多,我知道的都說了呀,這顧家兇宅,帶著兇宅兩字,肯定不好招惹!”
“放屁!”陳晨罵了一句,兩眼瞪著她接著問,“趙三兒先前還說過,來東魁山的陰陽先生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你們三個干的殺人掠貨的生意,就等著他們去顧家兇宅送死之后漁翁得利,能不知道這老宅有什么邪門?”
見他不肯說,陳晨把他從樹上解下繩子,狠狠的踢上一腳。
“好,現在我的兩個伙伴就在顧家,你不說算了,我要去救人,你也跟著我進去看看吧!”
見陳晨動真格的了,這毛頭小弟兩腿發軟,一屁股癱在地上。
“別拉我,別拉我,我說!”
他吐了口雪,畏懼的盯了陳晨一眼:
“這顧家兇宅....會吃人!”
“吃人是什么意思!”
毛頭小弟欲言又止,見不說實話,也實在搪塞不過去,這才說出真相。
“顧家事后,不光是縣里找來的,還有各地慕名而來的不少先生,其實他們進村之后,一部分死在了晚上,還有更大一部分,死在了白天.....”
“凡是接近那顧家兇宅十米之內的,都會手腳無力嘔吐不止,最后就像被邪祟附身一樣失去神智,一茬一茬的往顧家大院里走,三天之后顧家大門會打開,再把人吐出來,但那時候,人就已經死透了,趙三兒我們幾個就用鉤繩,把尸體鉤住,離老遠拉過來,翻找錢財用品!”
這雜毛小弟果然跟趙三兒一樣狡猾奸詐,死性不改,他明明知道兇宅禁忌,卻故意不說不提,就想等著陳晨三人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