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隔著房門,只聽得外邊吱哇亂叫,亂成一團。
鄧剪紙淡定得夾菜吃飯,好像一切盡在掌握。
大胡子皺了皺眉,感覺實在神奇,一直伸著脖子仔細聽。
“這剛才扔出去的紙片子,就變成老虎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見大胡子起身,也沒人攔著,他開門往外一瞧,見餐廳里原本熱鬧吃飯的客人跑的一個都不剩了。
掃視一圈下來,也根本不見老虎,倒是發現老板渾身發抖的藏在吧臺里面。
大胡子上前一把拎他出來,問道:
“你見著老虎了?”
這老板穿著體面,但此時嚇的形象全無,哆哆嗦嗦的四下望了望,確認安全后,反問大胡子說:
“我還想問你呢,這哪來的老虎啊,好像還是從你們包間方向跑出來的?”
大胡子見他頭發上沾著一張紙片,摘下來一看,竟然就是鄧剪紙扔出來的那張紙老虎,指著它說:
“這呢,這就是剛才的老虎!”
老板剛要說話,大胡子也不管他,捏著紙片回去包房了。
老盧似乎對鄧剪紙的表現十分滿意,不慌不忙的提起酒杯,給鄧剪紙敬酒。
“兄弟,你的本事我們都瞧見了,接下來怎么讓這毛絨玩具張嘴說話,就看你的了?”
沒想到這老鄧有些不給面子,嗆聲道:
“虛頭巴腦的話就少說了,就按照咱們事先定好的來,我幫了這忙,你趕緊把那剩下一半的金湯樹汁給我!”
老盧有些尷尬,斜眼看了看徐半仙兒,趕忙湊到他身邊,低聲埋怨:
“來之前,咱們不都說好了的,飯桌上不提這茬!”
鄧剪紙拉著老臉“哼”了一聲,好像十分不爽,完全不像對待救命恩人該有的樣子。
這波捕熊人雖然暫時被嚇退,但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老盧還是張羅著盡快散了局!
鄧剪紙的本事是毋庸置疑的,但僅憑老盧做擔保,就把小熊交給他,還是有些冒險,陳晨再三猶豫,還是硬著頭皮冒這一次險!
不過事與愿違,從一開始的進展就不太順利。
第二天一睜眼,陳晨竟然發現,那笑臉的小熊不知道什么時候偷偷跑了回來,竟然在自己肚子上躺著呢!
老盧也打來電話詢問,沒辦法,陳晨只能親自再給他送回去。
鄧剪紙自己租了間房子,沿著地址找過去,是一處臨山的小區,雖然冷,但料想這地段又便宜又清凈,對于這怪老頭來說還挺合適。
他家就在一樓,老舊的鐵門上貼滿了各種討厭的小廣告,陳晨敲了半天門也沒人響應,剛轉身要走,忽然門被打開,一個甜美聲線的美人喊住他問:
“你找誰啊?”
陳晨回頭一愣,往門縫里撇了一眼說:
“找鄧師傅,請問他住這里嗎?”
姑娘半掩鐵門,只露出一只眼睛,上下打量他問:
“你是誰啊?”
“我....”陳晨也不知道該咋和她解釋,姑娘看到他懷里的小熊頗感好奇:
“這小家伙咋在你這?”
“啊,我就是特意送它回來的,還有幾句話想和鄧師傅交代一下!”
姑娘“哦”了一聲,終于警惕的打開房門,讓出一條路來。
這房間不大,是個南北通透的二室一廳小戶型,廚房里還煮著東西,看樣子姑娘正在做飯,她指著沙發不冷不熱的說:
“你坐著等會吧,鄧叔叔有事兒出去了,應該馬上回來!”
陳晨點了點頭,坐下來四處打量。
鄧剪紙家里果然十分有他的個人特色,墻上,柜子上,棚頂上,地面上.....到處都貼著大大小小的紙人。
這些紙人和昨晚在飯店里他隨手剪的那個老虎還不一樣。
它門五顏六色,栩栩如生,有衣服,有眼耳口鼻,不同的表情,不同的發型,要比給死人燒的紙人精致不止十倍百倍,但做的再好,也終究是紙剪的,這玩意看上去陰森森的,讓人脊背發冷!
而且怪異的是,陳晨總感覺電視機旁的那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小紙人,好像從他一進門起,就一直盯著自己。
他下意識的轉移注意力,跟廚房里的姑娘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