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著悶氣,還是鈴鐺接話道:
“讓鄧叔叔傳給他剪紙的本事!”
陳晨茫然一怔。
“他不是個看面向摸骨算卦的人嗎?學這個干嘛?”
鄧剪紙憤憤不平的說:
“那只老狐貍什么都想學,他就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小人,我懷疑他的相面和摸骨的手藝都是這么敲詐來的!”
原來是這樣,陳晨十分討厭這種抓住別人軟肋往死里占便宜的人,但他畢竟救了鄧剪紙一命,用本事換性命也倒算不上吃虧。
鈴鐺也跟著罵道:
“鄧叔叔本來跟他說的好好的,傳給他剪紙的技術,換兩個八年,也就是十六年的壽命,結果今年已經是第七年了,眼瞅著叔叔明年大限,我們來找他,他卻藏起來不見人了!”
講到這里,陳晨終于清楚了老盧和鄧剪紙的恩怨糾葛,問道:
“那您的手藝都已經傳給他了?”
鄧剪紙罵罵咧咧的意難平。
“當年我時間不多了,就沒想那么多,直接把一套本事都教給他了,約定七年后來找他繼續給我續命,結果他現在又拿我性命威脅,如果不幫你們這次,他就不給我剩下的金湯樹汁!”
如果真的是鄧剪紙說的這樣,這個擺地攤的老盧,可是個言而無信,實打實的卑鄙小人了!
怪不得鄧剪紙從一開始就有些不情不愿,說起來,老盧對他臨時變卦增加砝碼,根本不是他的錯。
“這么說,當年你就把手藝傳給他了,那老盧現在也會剪紙了?”
鄧剪紙搖頭道。
“我學了一輩子才能達到現在的造詣,這七年過去了,我也不知道他能掌握到什么程度,不過跨行如隔山,那老東西應該學不太快!”
陳晨嘆了口氣,頗為同情鄧剪紙的遭遇。
“鄧師傅,這事兒我們給您添麻煩了!”
鄧剪紙態度也稍稍緩和,擺手道:
“不怨你們,這個忙我是一定會幫的,就是如果這件事情結束后,老盧要是再敢耍什么無恥心思,我一定帶他和我一起下地獄,到時候,你告訴徐半仙兒,可別讓他插手就行!”
見陳晨允諾,鄧剪紙才拿起碗筷繼續吃飯。
陳晨看了一眼小熊問:
“它怎么辦,我們得想想辦法,不然今晚還得折騰!”
鄧剪紙想了想說:
“不用擔心,今晚我把它鎖在籠子里,再剪幾個紙人看著它,就絕對逃不出去了!”
鄧剪紙好像對自己的紙人十分信任,陳晨雖然心里仍舊七上八下也沒有多說,只是擔心道:
“您的材料物色好了嗎?”
鄧剪紙往嘴里夾著飯菜,搖頭說:
“昨天我又看了看,小熊里的邪祟,不太一般,通常材料都不行,我這幾天再想想辦法,你不用擔心,我說準了一周讓它開口說話,就一定辦到!”
陳晨“恩”了一聲,該說的,該交代的都完事兒了,幾下扒光了飯碗,再三感謝,就放心的回賓館去了。
萬萬沒想到,第二天,同樣的事情又發生了!
一大早天還沒亮透,鈴鐺就打來了電話。
電話里,她焦急的說,小熊竟然把鄧剪紙看守的紙人撕成一地紙片子,又逃出走了,讓他趕緊找找,是不是跑回來了!
陳晨還沒睡醒,瞇著眼睛打開燈看了一圈,發現房間里并不見它。
舉起電話剛要說不在這里,忽然發現地上有條從門口延伸到床下的水跡。
陳晨好奇的伏下身子一看。
果然見得那只臟兮兮的歡笑小熊,正藏在床底,在它懷里,還抱著鄧剪紙的一枚紙人。
那紙人陳晨熟悉,就是昨天去他家里,先是貼在電視機旁,后又偷偷竄到他身邊嚇人的,紅色詭笑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