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八十八個小紙人各個齜牙咧嘴,被烤的哭聲連連。最后堅持不住,終于開始有第一圈紙人燃燒起來,然后是第二圈....第三圈,一圈一圈的往外擴散。
燃燒的大火濃煙被鄰居發現,有人撥打了火警電話,物業開始疏散樓層鄰居。
幾分鐘后,眼瞅著最外圍的一圈紙人也犧牲干凈,空中大火也像斷了根一樣,瞬間熄滅了!
鄧剪紙和陳晨躲在臥室里還好,可苦了李桃七和徐半仙兒,兩人混身上下大汗淋漓,像泡了熱水澡一樣。
火燒的快,滅的也快!
李桃七乏力的倚靠墻邊,望著地上濃黑的灰燼,喘著粗氣問:
“前輩,她燒死沒有?”
徐半仙兒臉上也蹭的到處都是黑漬,那雙墨鏡也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一身衣服撕扯得七七八八,狼狽之極。
他算人一絕,盤算邪祟耗盡能量,十分勉強。
這次沉默的時間尤其長久。
半晌后,徐半仙兒不可思議的抬起頭,面向李桃七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李桃七口干舌燥,就像剛吞了火一樣,咳嗽兩聲問:
“你還好嗎?”
徐半仙兒扶著門框勉強站立,抖著手朝他一指:
“她...她就站在你身后呢!”
話音一落!
“砰”的一聲,李桃七像是受到了什么撞擊,身體憑空飛了起來,要不是被徐半仙兒接住,腦袋差點磕到墻角。
沒了李桃七的阻隔,客廳和臥室間的房門終于暴漏出來。
隨著一股陰風刮過,房門敞開又關,鐘殷紅接下來要面對的,只剩守護在陳晨面前的最后一關,鄧剪紙了。
鄧剪紙最厲害的手段,其實是他的那張紅色紙人。
也不知道房間里發生了什么,但聽得陣陣鬼哭狼嚎,十分慘烈。
半晌,連鄧剪紙也抵擋不住,沖著窗外喊:
“大胡子,接人快走!”
他暫時困住邪祟,大胡子順著臥室窗口,把裝著陳晨的紙棺材墊著木板滑到車里,按事先計劃好的,無腦開車奔行。
事先精心準備好的三道關卡,終究被鐘殷紅一一破去。
只希望最后密封的紙棺材真能起到作用。
大胡子把車速提到最高,開出兩里多地,才緊張的看了眼后視鏡的紙棺問:
“兄弟,那里面透氣嗎?”
紙棺自然很悶,但陳晨心思都在惦念伙伴安危,這點不舒服完全沒放在心上。
“我還好,不知道鄧剪紙能托住她多久,已經快到十二點了,天亮就好了!”
大胡子自信滿滿道:
“燒也燒了,困也困了,不死也得扒層皮吧?你放心,我有第六感,這個月你死不了,一定能安全度過!”
不知道是不是大胡子說話分心,車子好好行駛在公路上,忽然劇烈顛簸起來。
等平穩之后,陳晨只覺得渾身發冷,不受控制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雙耳也毫無征兆的響起一陣“嗡鳴。”
緊接著,他透過紙棺材看到,一雙模糊的眼睛,緩緩的貼近棺蓋,正朝里看來看去!
到底還是上車來了,陳晨立馬屏住呼吸,聽大胡子還在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閑話。
半晌,那雙眼睛忽然離開,陳晨腰間小熊也猛的顫動一下。
好像什么也沒有發生。
就這么簡單的走了?
他都看到了外邊,剛才那雙眼睛能看不到自己嗎?
陳晨心里七上八下,突然靈光一閃,猛地從紙棺材里坐了起來。
大胡子嚇了一跳,趕忙埋怨:
“怎么了你?鄧剪紙不是不讓你出來嗎?”
陳晨臉色一變,駭然解釋:
“不好了,我們搞錯了,鐘殷紅這趟不是來找我的,她可能是奔著鑰匙來的,鑰匙在桃七哥手里,快回去,他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