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你的那位朋友男身女相,還有一個瞎眼的老爺子,我賭對了,你真找到了這里,你們都不是一般人吶!”
陳晨聽了這話心神一震,握緊拳頭問他。
“你怎么知道的這些?”
老頭動了動腳,鐵鏈相互碰撞發出一陣“嘩啦”聲。
隨即“嘻嘻!”一聲,又繼續陰笑。
“當然是代祖山跟我說的,他說有患者來找他換頭,求我給他點血,我一打聽就知道你們不是凡人!”
“那代祖山呢?他在哪?”
“我就快死了,騙他說那個男身女相的能夠替代我,就把他們支去一個偏僻的地方,短期之內不會回來的,你們能找來,是跟我有緣分,我們可以互相幫忙!”
原來是這個老頭欺騙代祖山把人擄走的。
“你有什么目的,誰知道你和他是不是一伙的?”
“呸!”老頭想罵,卻有氣無力,也不知道他是哪里疼痛,開始唉聲嘆氣的呻吟起來。
等他稍稍好轉,才緩慢的繼續說:
“我們落頭民世代活在大山里是不出來的,有一年,代祖山采藥迷路走去我們老家,鄰里間傾心招待,沒成想他竟然恩將仇報,發現我們夜里飛頭的秘密后,起了歹心,殺光了我所有的家人!”
“咳”他嘆息一聲。
“特別發現我的血能傳染給人之后,就把我鎖在這里,一關就是三十幾年吶,我和他不同戴天,你說,我能跟他是一伙嗎?”
“你把人騙到哪去了?”
老頭忽然興奮起來,抬起頭,用那雙渾濁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陳晨:
“能找到這里,你是個聰明人,我們做個交換吧?你幫我個忙,我發誓,一定把人給你們救出來!”
他的樣子猙獰恐怖,活脫脫像個魔鬼,所有說辭真假難辨。
陳晨思量片刻,警惕的問:
“你要我怎么幫你?”
老頭忽然歡快的嬉笑一聲,迫切道:
“你看見我眉頭中間的那根銀針嗎?看見了嗎?只要幫我把它拔出來,我就能去救你朋友!”
陳晨還沒做決斷,黃春生趕忙把他拉到一邊,小聲勸道:
“那根銀針應該是代祖山用來防止他飛頭的,他曾經跟我說過,如果有一天能逃出這里,一定要先殺光我們這些注射過他血的人!”
陳晨點頭會意,心中思量起來,難下決斷。
老頭十分期待,不停的震動身體,引得手銬腳銬“嘩啦”作響。
不懈的央求說:
“幫我拔了銀針吧,他們在哪里只有我知道,再晚一些,你那位昏迷的朋友就活不了了!”
眼下出現兩難!
如果拔針放人,這老頭必然出去報仇,也會順帶殺光這一村無辜的人,如果不放他,李桃七和徐半仙兒有危險不說,代祖山勢必還會繼續欺騙人,制造更多的怪物!
其實無論怎么做,都要經受良心的考驗,都沒有最優解!
黃春生自己就是個飛頭獠子,他和胖子都不同意拔針。
但大胡子和瘦道士卻覺得眼下窮途末路可以一試,分歧不同,兩伙人發生了爭執,陳晨手心冒汗,知道怎么做都不對,怎么做都對!
沉吟半晌,他盯著老頭眉心的銀針,還是下了最終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