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顧家,周貫福第一句話就是讓人吃了一驚。
所有人都以為他和顧家的聯系開始于他干拆遷的工作,沒成想,在他走進東魁村之前就已經接觸過鐘殷紅了?
提起鐘殷紅,陳晨抖個激靈,想起她被囚困在大胡子身體里潛意識的看了他一眼,擔心的問道癲:
“他在這里可以嗎?”
道癲點頭道:
“一直都挺穩定的,應該沒關系!”
周貫福有些茫然,陳晨也不想給他解釋這些,見道癲應允,隨即把話題拉了回來,問道:
“這么說,你和鐘殷紅先前就認識嗎?”
他搖搖頭,指了指自己斷掉的右手說:
“能說上話,但不是很熟!我這只手還在的時候,她總去我女朋友店里做美容,時間久了就算認識了!”
據說他的右手是當年給富婆做小白臉的時候,被人家丈夫砍掉的,這關于個人隱私,陳晨不好細問,只是回應一聲,說不說看他自己,果然,周貫福不想多談自己的往事,繼續往下講!
“我和她真的是有些緣分,沒想到過去幾年之后,我跟著工程去了東魁縣,竟然能碰到她,其實初次見面的時候,我挺慌的,畢竟我之前有過一段不太光彩的歷史,不知道她是沒認出來,還是怕我尷尬,完全一副對待陌生人的姿態待我...”
其實,陳晨更傾向于,鐘殷紅是故意裝作不認識的,畢竟周貫福樣貌出眾,而且先前兩人經常見面,他斷手的事情也一定知曉,這么明顯的記號,怎么會忘記呢?
心里想著這些,繼續聽他往下講。
“東魁村要搞旅游開發,那個老村落的位置極佳,項目上是打算在那里蓋一座山莊的,其實在我接手這個項目之前就已經有人跟進了,只不過那個村子的老鄉比較認死理,直到我接手項目之后,幫他們要到了更高的補償金,這才說通他們!”
大胡子也不客氣,打斷他問:
“都說搬遷搬遷,這些人祖輩就住在山里,講究落葉歸根,眼瞅著祖宅讓你們推掉,你不覺得參忍嗎?”
周貫福也不生氣,耐心的解釋道:
“你們不了解當年的情況,東魁縣太窮了,更不用說那被繞山河阻斷在山里的東魁村了,我去的時候,村里的水電都是剛通上沒幾年,孩子沒學上,務農又賺不到錢,生了病到衛生所里連個點滴都打不起!”
“而且補償款主要是土地補償,除此之外,領導還準備給村民們在縣城里蓋一幢回遷樓,時代不一樣了,他們這一代已經被社會淘汰了,不能讓后續子孫再繼續這樣,我覺得是件好事兒!”
道癲也頗為認同的點了頭,解答了大胡子的疑問,周貫福繼續往下講。
“其實,先前之所以談不攏,是因為村民們太團結了,大家早早的商量好,統一意愿不搬,直到我去那里之后,逐家逐戶的做工作,才漸漸說通他們,后來我才知道,其實最先組織老鄉,對抗搬遷的,正是顧家!”
聽到這里,陳晨恍然大悟,想到后續顧家大火之后,村子就開始鬧鬼死人了,會不會是因為,他們破壞了對鐘殷紅的承諾呢?
周貫福煙癮犯了,掏出煙來逐個分發,卻除了他都沒有興致在這個時候抽煙。
房間不大,不一會兒便煙霧繚繞,也確實更有講故事的氛圍了。
周貫福盯著墻角,好像把思緒拉回了十幾年前,繼續講述道:
“本來,全村的人都同意了,連村長都十分支持我,但除了顧左峰家,他們家是后來戶,不知道為什么,很有錢的樣子,蓋了三層高的小樓占地面積大,位置又在中間,是必須得拆的!”
“那陣子,我幾乎每天都要翻一遍大山往他們家去一趟,無論我開出什么條件,都沒得談,我甚至想用一下私人交情,挑明身份,拉下老臉求她,沒想到,她還是裝作不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