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確實如此,記得陳晨早先拜訪13路最后一任司機的時候,他就親口說過,彼此都有同樣的遭遇。
不過老者的話還沒說完,沒等大家徹底理解消化,便緊接著補充道:
“不過,車上人應該跟你們兩個都有過協定吧?這樣的話,就不太容易脫身了!”
無論是孫小妍幫助的顧左峰,還是陳晨照顧的顧人盼,倆人都與之交往過密,聽聞這話,陳晨忙問:
“那應該怎么做呢?”
老者氣定神閑,望了眼窗外天色,淡然說道:
“時間不早了,叫我徒弟安排你們到山上觀里休息吧,先處理眼前的事兒,我看你面上有煞,最遠后天,有邪祟要找你麻煩!”
這話說的陳晨心里咯噔一下子。
又沒到農歷十五,能有什么邪祟找自己麻煩,存疑的只有一點,就是小妍坐車時候,顧左峰曾告知她的,下一個要死的人,是他!
沒想到鐘殷紅終于想起來要殺自己了?
孫小妍一直沒有言語,此時的臉色也凝重了起來。
既然老者能預見自己的危險,禪定能照見千里之外,一定也有辦法救治被鐘殷紅一同鎖困在大胡子身體里的柯姥爺。
陳晨喜出望外,想著找個機會求他救人。
小平頭也看了眼時間,正色道:
“那今天就先到這吧,我跟山上觀里的師傅關系不錯,給你們安排一個住處!”
說完這句,他又湊近陳晨小聲勸說:
“你們來的不巧,到我師傅打坐時間了,別打擾他,十萬火急的事兒也明天再講!”
求人幫忙,就要遵守主人的規矩,陳晨懂得這個道理,與小妍再三言謝,跟著小平頭出門去了。
老者強大的氣場有些過分壓抑,陳晨大口呼吸外邊的新鮮空氣,疑惑問小平頭。
“墻皮這么薄,窗戶也沒密封,你師傅穿的蓋的也不多,他不冷嗎?”
小平頭憨笑一聲道:
“冷什么,你是沒看見師傅在禪定的時候,還要經常開窗呢!”
此間,道癲和花嬸跟在后頭一直低聲言語,不知道在探討什么。
很快到了山腰道觀,其實根本不用別人出面,道癲名聲在外,見到是他,觀里道長無不上趕著殷勤招待。
夜里入寢之前,陳晨與他獨處,自然而然的談及到這位雜家老者。
這人雖然一身正氣,道癲卻似乎對他沒有好感,評價的角度也有些刁鉆刻薄:
“總覺得這人有些太正了!”
見他倒立在墻角打坐,陳晨脫了衣服鉆進被窩。
“太正了也不行?人家隱世修行,不像你接觸俗世,自然沒有煙火氣!”
“你信任他?”
陳晨往上拽了拽被子。
“怎么說呢,今天給我的印象雖然不錯,但其實,我心里一直有個心結解不開!”
“什么事兒?”
“小平頭說過,只有一個事先安排好的乘客被他送上車了,那個人一定就是我的同事,張翠萍了,可是先前有一次,張翠萍竟然偷走我的小熊,想把它帶上車去!這不就說明,是玉虛子叫她這么做的嗎?”
道癲陷入沉思,半晌,也開口道:
“而且,你不覺得,鐘殷紅明明天天都在你身邊,她早不動手,晚不動手,非得我們與她分開,到了終南山才千里迢迢的追過來,有些說不通嗎?”
“是啊!”陳晨朝道癲翻了個身,也頗感奇怪。
“你覺得是玉虛子多心了?她不會來殺我嗎?”
“那倒不一定!”道癲也不能肯定。
“只不過,我一直在想,會不會是我們,從頭開始就搞錯了?”
陳晨有些愣然:
“哪里搞錯了?”
“一直以來,在外邊殺人的邪祟,真的就是鐘殷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