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學者扶了把眼鏡,目光在眾人身上掃視一圈,最后落到道癲身上,彎腰與他握手:
“久仰了!”
道癲哪會這些,還在翹著二郎腿問:
“你認識我?”
小平頭興奮解釋:
“張教授是這次考察的領隊,聽說您在這里,一定要來認識認識!”
“道云是我哥哥,經常聽他提起你來!”
龍虎山的道云道長,那不正是李桃七的師傅嗎?
沒想到他還有個做學問的弟弟。
“聽說,您也要進山去嗎?”
道癲為之一愣,小平頭尷尬的貼近陳晨耳邊,小聲解釋:
“是我跟他們說,道長也會跟著,他們才同意我跟著的,你看,能不能求求道長一起....”
老學者是個明白人,知道還沒商量好,站在一邊囑咐:
“不著急,我們計劃下午出發,你們要是有興趣,就來房間找我!”
說著,取出一枚名片,畢恭畢敬的遞給道癲手里。
原本打算陪小平頭走這一遭,不過還玉虛子個人情罷了,沒想到被逼到了這一步。
既然山都不是東魁山,實在沒有浪費時間的必要,陳晨幾度想說出實話,不知道癲出于什么考慮,竟然一口答應下來,要陪他走這一趟。
最后決定,陳晨,道癲和小平頭三人跟著科考組一起進山,留下小妍和花嬸在外接應。
跟著正經的考察隊,也借了不少便利,過河不再需要駕伸縮鐵管危險爬行,而是搭了一個方便拱橋安穩度過。
眼前這座山的角度,與之前的東魁山很不一樣,但單憑這點,還不會有人想到,和先前的根本不是一座。
小平頭興致沖沖圍著老學者閑聊,道癲和陳晨跟在最后面。
踏上進山的路,陳晨有種不好的預感。
“道長,咱們不是說好不讓我進山的嗎?結果竟然連你都跟著來了,你這變化怎么比變臉還快!”
道癲跟他們混了套方便爬山的衣服,此刻拄著登山棍,抬頭望山頂眺望一眼。
“真山去,假山來,那能怎么著啊!就小半天時間,陪傻小子走個過程唄!”
“等他們一會進了山窩,發現原來的東魁村連片瓦礫不剩,還不得嚇死!”
“咯咯咯...”
道癲笑了笑。
“你說,這幫搞學問的,能看出山變了嗎?”
“應該可以吧,你看他們一路都在取土壤樣品,回去稍做化驗就能發現了!”
盯著小平頭的背影,陳晨問:
“道長,你覺不覺得玉虛子這個人有些奇怪,他的一些做法和目的,實在像某個人!”
“像誰呀?”
“你看,我前些日子坐13路末班車,結果他推演失誤,算錯車上乘客,讓我碰見顧左峰,這肯定不是他故意的吧!”
“自然不是故意的!”
“包括他自己也說,這出乎他所料,算不準車上是誰,這一點讓我想起周貫福和我說的話,他說,他當初聽了高人指點,沒有完全按照錢老師的要求做,在13路司機上做了手腳!”
道癲“哦”了一聲,“然后呢!”
“顧人盼從認識我的第一天起,拜托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圍繞拿到鑰匙,她的目的不就是打開紅門嗎?玉虛道長先是叫我接她下車,結果不成,竟然直接叫徒弟來進山開門,不管真假,刨去他那些所謂正義凜然的說辭,目的也是顧家三樓的那扇紅門。”
道癲聽了這些推論,仍舊不驚不喜,淡然問道:
“你到底想說明什么?”
陳晨義正言辭的轉過頭來:
“我是想說,你覺不覺得,玉虛子和錢老師有些相像?”
話音剛落,忽聽得在前方探路的人員向下高聲呼喊:
“喂,大家快點過來,山下有個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