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癲自始至終都沒插話,望了眼窗外暗淡夜色問道:
“老人家,這狼群是怎么打圍的,你看,晚上用不用留兩個人看著點外房門啥的?”
老太貓下腰,把肉盆放進碗架柜里,起身看了眼道癲說:
“沒用!被狼盯上的人,就算插上翅膀也逃不出去,安心睡你們的覺吧!”
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陳晨在老太轉身回屋的瞬間,好像在她滿是褶皺的臉上,察覺到一絲笑意?
項目計劃當天完成,所以大家進山前帶了不少裝備,除了陳晨和小平頭外,沒人帶吃的。
等天色徹底黑下來后,一行人分散倚靠在房間角落,分食一些干巴巴的面包。
沒人說話,屋子里氣氛壓抑,只有一些細微的咀嚼聲。
陳晨和小平頭挨在一起,見他從包里拿出那枚刻著“顧”字的鑰匙愣神,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想什么呢?”
小平頭用拇指不停的在匙身上劃蹭,感嘆道:
“在想明天的事兒!”
“明天?”陳晨苦笑一聲,“你還是想想怎么過去今天吧!”
說罷,突然質問他,“你不會還在想著開門的事吧?”
“不然我來干嘛了!”
陳晨“嘖”了一聲,側身轉了過來。
“兄弟...”剛想勸,卻不知道怎么開口。
對面的老學者一直低頭擺弄著沒有信號的手機,也不知道在記錄一些什么,聽到他們談話,抬起頭來,問陳晨:
“對了,你說你來過東魁村?是什么時候的事兒啊?”
“幾個月前!”
“哎呀!”他驚嘆一聲,仰起頭來。
“東魁村早在好多年前就是荒村啦,你進去干嘛呢?”
他雖然自稱是道云弟弟,卻無從考證,陳晨與他才認識一天,彼此關系生疏,可還沒到能夠分享秘密的程度,只是應付說:
“一些私事!”
老學者明事理,看出態度,給他豎起大拇指夸贊道:
“東魁鬼村可不是一般人能進的,當年顧家大火之后,接連死了一村的人,當年那老縣長想要清尸都沒法子!”
這段故事雖然不是絕密,但非當地人的話,一定是有所探究,陳晨倒對他另眼相看了。
“您還知道這事兒呢?”
“咳,不然這次上面為啥會派我來啊,關于東魁村的事兒,我跟了很久呢!”
小平頭也來了興趣。
“東魁村不可能存在活人,你既然知道的這么清楚,為啥還要跟我們進村來呢?”
“其實在接到委任時,我都把遺書寫了!但那天碰到了道癲道長,我就知道,如果運氣好,興許會撿一條命!”
聽了這話,陳晨可算想過勁了!
怪不得他明明知道東魁村底細還敢跟來,這老頭是道云弟弟,了解道癲在圈中首屈一指的地位,他特意帶了徒弟跟來,看上去有些選擇失格,其實相當精明啊!!
“我跟我哥原本感情很好,可是長大之后,我搞學問,他呢,搞起了宗教,完全兩個不同的方向啊,我聽說,他是在雪糕廠為了抓鬼而放火自殺,直到生命最后一刻,還在執著他那套東西,我就想不通啊,他窮盡一生探索的那條路,真的存在嗎?”
老學者說起話來有些文鄒鄒的,聽上去有些煽情,怪不得他
對東魁村研究的這么深入,料想是哥哥的死,對他影響觸動太大,他是順著道云的線索追到了東魁村嗎?那豈不是對自己也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