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岳正陽知道這位征哥的來歷,但看聶遠征穩坐不動的神態,便知道這人還是有名堂的。
不過他不怕這類人,他發起狠來,管他天王老子,現在他正靜靜看著那邊的發展,如沈從文有不測,他便隨時上場。
這邊有一人在沈從文的耳邊一番低語,沈從文滿腔怒火頓時煙消云散,一股寒氣從脊梁骨里冒將出來,直嚇得手腳冰涼,幾欲不得動彈,這次算是自己栽了,碰到硬茬了。
剛才自己的同事告訴他聶遠征的家庭背景,沈從文立時就拎清了輕重。
原來剛才同事不是怕他在主任面前打架影響不好,而是這聶遠征的老子是了不得的大官。
沈從文心想這下自己算是栽面兒了,就算是自己結交的三哥這個最大的頑主,碰到這事估計也會讓著這個聶遠征的。
看看對面的聶遠征,他的父親在官場地位的存在,和自己家里比,就是天壤之別,就算自己的爺爺也不行。
想到這里,沈從文渾身無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沈彪見沈從文呆呆的坐下服了軟,料到剛才對方有人跟沈從文交頭接耳識破了聶遠征的身份。
沈彪哼了一聲,大搖大擺地端著菜就回到了自己那桌。
“征哥,您要的鱸魚來了!”
聶遠征端起自己面前的一杯紅酒,輕輕搖晃,然后抿了一口。
整個人看起來溫文爾雅,可就在他一笑之下,目光中透露了異樣感覺。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洋洋得意的沈彪,突然把高腳杯猛然往桌上一頓。
“彪子,不是我說你,你這是搶劫,我們是干這事的人嗎。如果人家自己送過來孝敬咱們的就另當別論了,是不是啊?”
聶遠征的話音剛落,這些跟班紈绔們就開始起哄,架秧子。
“彪子,你這怎么能成,我們都是進步青年啊!”
“是啊,哥們都羞與你為伍啊!”
“哎呀,彪子,你這不是給征哥丟人嗎?”
“彪子,…………”
沈彪本來以為還能得到征哥的夸獎,可惜被這些同伴一聲聲的嘲諷,讓沈彪剛綻放的笑臉立時垮了下來,他整張臉陰沉沉的,端起盤子就朝沈從文那桌走去。
“小子,這事兒沒完呢,你跪著把這盤菜給老子端到我們征哥的面前,否則,今天你就別想出這個門。”
沈彪拔份沒拔到,反而吃了一頓掛落,覺得沈從文害自己失了面子,遂自作主張,加重了聶遠征對沈從文的懲罰,讓其跪著把菜端過去。
沈從文暗道:殺人不過頭點地,這幫王八蛋也太他媽狠了,搶了東西步不說,還如此折辱自己。
我要是跪了,以后恐怕就沒臉見人了,這報社以后也沒臉去上班了。
可要是不跪,就算自己殺出去了,恐怕也得少條胳膊斷條腿什么的,沈從文進退兩難,呆坐當場。
“快點吧,磨蹭什么呢?再不快點老莫都要打烊了!”
沈彪等得不耐煩了,開始催促沈從文趕快把菜端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