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在古玩行里,你認為是好東西的時候,到了別人的手里,那感覺就變了。
難怪有人會說細微處之處能夠見真功夫,這一般的古玩愛好者和曹五爺這樣的古玩老人還是有一定差距的,這也是為什么岳正陽要請曹五爺來他店里上班的原因。
這男子看著曹五爺的神態就有點緊張了,他就怕曹五爺說他東西不值錢,沒有回收價值,那他就徹底死心了。
要知道,他拿著這副畫自已經在琉璃廠問了幾家古玩店了,都是統一口徑——不值錢。
解開畫軸的繩子,將畫軸向兩端緩緩拉開,曹五爺并沒有察覺到有什么讓他驚艷的地方。
僅僅是在畫面上看了兩眼,曹五爺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隨后再三的確認才笑道。
“同志,您這副畫的要我說啊,這玩意兒還真不怎么值錢,您要是讓中央美術院學生都能畫的出這樣的作品!”
曹五爺搖頭晃腦地說著,那模樣似乎就是在告訴這個男子,這副畫甚至還不如那些學生畫的畫呢。
這中年男子看著曹五爺,眼中露出一副不甘心的神情。
要知道這副畫可是他父親在世的時候,掛在老房子的堂屋北墻上的。
現在這男子到位給他分新房子了,這些舊東西自然沒什么用了。可是要他把東西都丟了他肯定舍不得,哪怕賣廢品也是好的啊。
當然,這男子不會傻到去賣廢品的,這可是這副畫的最低價值。
因為男子想多賣點錢,正好聽到單位有同事說,某某人把家里的什么老物件賣了發大財了。
所以男子也想來琉璃廠這邊看看,碰碰運氣,說不定自己手里的畫也能賣一個高價格呢。
可惜事與愿違,他跑了好幾家店,都沒有人看中。
現在岳正陽的古玩店位置在街口,也是這位男子準備離開文化街的地方,如果這里還是不收這副畫,他只能回去當廢品賣了。
“五爺,賣什么呢?”
岳正陽不知道什么時候抬起來,看向柜臺這邊,向曹五爺詢問了一下。
“哦,岳老板,這人送一幅畫過來讓我們店回收的。我看這幅畫一般般,沒有什么回收價值,要不,您過來瞧瞧吧,有可能我眼睛有點花,沒瞧得真。”
曹五爺之所以這么謙虛的說,就是想讓岳正陽動起來,別沒事一個人靠在沙發上跟一個傻子似的。
見曹五爺這么說,岳正陽伸了伸懶腰,打著哈欠在撐了一下沙發才站起來。
在離開沙發沒多遠的時候,岳正陽腳下明顯的晃了幾下又繼續向曹五爺這邊走過來。
那中年男子沒有想到,眼前這位向自己走來的年輕人才是這里的老板,他眼神中不但有驚訝還有點佩服。
“小老板!您過來幫我瞧瞧真,我這好歹也是老物件了,在我們家墻上都掛了幾十年了,怎么可能會不值錢呢?”
岳正陽還沒看畫,就笑了笑說。
“咱們做古董文玩這一行業的,不是每個老物件都能值錢的,這沒什么稀奇的。像清朝有多少文人秀才,就算他們三天畫一幅畫,你知道有多少嗎?那簡直就是堆積如山啊,可是這里面真正算得上值錢的古董,那只能是千里挑一萬里挑一了。”
“那我這個起碼也是民國時候的吧,怎么可能不值錢呢?”
這位男子根本就不相信岳正陽他們說的話,好歹他父親也是識文斷字的,不可能拿一個不成文的書畫掛在家里。
“值不值錢,等我看過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