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東野滄平舉起手中被一縷縷如同繃帶一般白布纏繞起來的太刀,細細地回想起生死交匯的一幕。
與其說是自己劈斷了和服男人的太刀,將和服男人一刀兩斷,還不如說是和服男人的脖頸和太刀撞上了這白布纏繞的利刃,瞬間被一分為二。
‘這刀,竟然這么可怕?!’
但東野滄下意識再握緊了些許劍柄,在這個陌生的時代之中,唯有手中利刃才能護住自己的性命。
它是殺人之物,也是自己的保命之物。
隨即,東野滄一抹臉上逐漸干了的血液,打算轉身離開這個不再安全的村子之時,卻是腳步一頓,扭頭看向和服男人躺在地上的軀體,喃喃地道了句。
“敵羞,吾去脫他衣。”
東野滄左右看了一下,受和服男子那一伙人的形象,周圍的農民早就遠遠躲開,生怕波及到自己。
確認了周圍沒有其余人后,東野滄的手緩緩朝和服男子的軀體伸去。
片刻之后,東野滄穿著被染紅了大半的白色和服離開,朝著村子之外走去。
東野滄并沒有刻意羞辱對方的意思,只是東野滄明白自己的服飾相對于這個時代而言,確實是太過于奇異,也過于容易被辨認。
而為了讓自己顯得沒有那么突兀,東野滄明白自己很有必要改變自己的衣著。
當然,東野滄并沒有連和服男人的內襯都一并穿著在身,一則是嫌棄臭味,二則也是雙方體型差異有點大。
所以,東野滄僅僅是穿上了款式類似于男浴衣的著物,以及在腰間系了一條黑色角帶而已。
遠遠看去,朝著村子之外離去的東野滄身上和服染血,就恍若是一朵紅梅在大地之中綻放,遠去。
而東野滄如今其實也來不及細想未來的打算,只是有一點東野滄很清楚。
那就是和服男人顯然是具備一定地位的存在,取了他的性命,后續招致報復的可能性可謂極高。
至于什么“燈下黑”、“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之類的,除非東野滄能夠折服這個村子的所有人,又或者讓他們永遠閉嘴,否則留在作案現場幾乎等同于白給。
先離開,隱遁蹤跡……
忽然間,在逐漸昏暗的天色之中,東野滄隱隱約約見遠處森林的草叢動了動,顯露出人形輪廓,
有人?!
東野滄先是心中一緊,轉而卻是緊緊地握住手中的太刀。
直至如今,東野滄自然是明白自己手中這被白布纏繞起來的太刀并不簡單,明明就連刀刃都被白布所包裹,卻是可以輕易削斷和服男人的太刀。
但也正因為這太刀在手,東野滄心中有了些許底氣。
只要小心一點,東野滄只需要擋住對方的武器就能輕易將對方的武器砍斷,從而斬殺對方。
區區一個,不,哪怕是十個人,東野滄明白只要自己不是被包圍起來,也不是不……
驟然間,東野滄急忙止步,幾乎是毫不猶豫就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
東野滄的身后,一大片人影晃動著從森林之中冒出來。
東野滄僅僅是粗略地看了一眼,起碼百人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