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假如……別人拿這把太刀殺我,你會怎么辦?”東野滄問道。
“它是主人的刀,傷不了主人。”雪姬如同在陳述事實似的說道。
“我說假如……”東野滄有些尷尬地追問道。
緩了片刻,雪姬的聲音在東野滄的腦海中響起。“冰雪的世界,沒有假如。”
聽到這里,東野滄不禁有些頭痛,假如東野滄不是能夠分辨出雪姬平靜的雙目中偶爾泛起的靈動,還當真以為她已經被抹去了神智和感情之類的。
只能說,雪姬,當真是名副其實的冰山美人。
似乎是看出了東野滄擔心,始終靜靜地立在東野滄面前沒有絲毫多余舉動的雪姬忽然向前,問道。
“主人,是在擔心?”
明明是反問,但雪姬的語氣總是那么的平靜。
隨即,雪姬不待東野滄開口,主動伸出那玉石雕琢一般的手指輕輕點在東野滄的額頭處。
東野滄的腦海之中頓時閃過一幕幕畫面,只是這些畫面,幾乎都是千篇一律的漫天風雪,死寂的白茫茫占據了一切,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雪姬的身影,幾乎是一成不變地在這冰雪世界之中飄蕩、飄蕩、飄蕩……
莫名的,那一刻東野滄似乎從雪姬那不曾變化過的身影中感到了徹底的孤寂,似乎她是被世界徹底遺忘在這富士山上的一片雪花。
后來,有人踏足這片冰雪世界,雪姬總會上前去擁抱對方,試圖感受一絲絲溫暖,但對方總會很快就化作了這片冰雪世界的一部分。
漸漸的,踏足這片冰雪世界的人越來越少,最終又都消失不見了,直至東野滄的再度出現。
隨著雪姬那冰涼但似乎有些柔柔軟軟的手指離開,東野滄這才在恍惚之中回過神來了。
僅僅是一瞬,東野滄卻似乎經歷了雪姬那簡單卻漫長的一生。
這一刻,東野滄心中莫名升起慶幸感。
就差那么一點點,自己也徹底化作這冰雪世界的一部分了。
‘不過難怪雪姬幾乎都沒有表情,看來除了她本來的性格之外,更多是因為她還沒有學會什么叫表情吧?’
東野滄心中暗暗想著。‘不過雪姬從來沒有離開過這片冰雪世界,對于這個世界的認知也是一片蒼白,可惜了。’
‘嗯?慢著……’
東野滄念頭一動,深感這些妖怪們的能力特別之外,心中卻是升起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咳,并非是那種探討人和雪之間是否能夠繁衍后代的學術性問題。
嗯,至于雪人,眾所周知雪人僅僅是雪,不是人造的,不對,他是人造的,但不是那種人造的。
而東野滄作為一個深愛學習的男人,這一刻所想的是這種類似于“共享記憶”的手段,不知道能不能用在學習上面?
假如可行的話,那么語言障礙的問題豈不是解決了?
當即,東野滄朝著那些被冰封的武士一指,向著雪姬開口問道。“雪姬,你會不會他們的語言?”
而似乎是具備類似于精神交流能力的雪姬或許聽不懂東野滄所說的語言,但卻似乎能夠輕易地讀懂東野滄的意思,緩緩地搖頭示意。
不得不說,東野滄有些失望。
這樣一來,想要快速地解決這個問題,最簡單且危險的方法就是再找一頭能加載“當地語音包”的妖怪,嘗試性地再朝它捅上一刀,看看能不能讓它能夠和自己順利地交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