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野滄微微楞了一下,隨即便反應了過來。
在這個時代里武士們的姓名構成很復雜,并非是單純的姓氏加名字的,而是由苗字、通稱、氏、姓、名、官位等組成的。
而被后世所熟知的姓名,多數都僅僅是苗字加名字所組成,至于信長之所以在名字中間加上官名來介紹自己,則是一種表示尊重的意思。
‘也就是說,這位女裝大佬就是‘尾張的大傻瓜’?今后的‘第六天魔王’?’
東野滄不曾想到自己會是以這種方式結識信長,更不曾想到信長竟然會是這種裝扮,這種突如其來的信息,著實有點刺激。
咳,不是刺激,是有些難以反應過來。
莫非信長之所以被稱作大傻瓜的原因,就是因為他這種超越了時代幾百年的超前思維?女裝???
嘶……
沒想到啊,竟然在這個時代都還能見到女裝大佬……
不過東野滄也反應了過來,明白自己的表現似乎有些怪異了,略微有些不自然地解釋道。
“不想傳聞之中的信長竟然喜歡這種……咳,艷麗衣著,我有些失態了。”
“哈哈哈,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些華服甚至美觀,穿之別有一番氣度……”
頓了頓,信長灑脫地說道。“不過沒想到‘尾張的大傻瓜’這個名字,連京都的陰陽師閣下們都知曉了。”
東野滄聞言,糾正道。“信長誤會了,我并非是京都來的陰陽師,我僅僅是無意中路過的浪人而已。”
信長有些詫異地問道。“嗯?你不是京都陰陽寮的人?”
“不是。”東野滄否認道。
往往說一個謊言,需要上百個謊言來彌補,特別是這種連一丁點事實根據都沒有的謊言,東野滄還沒有愚蠢到默認的程度。
倘若等一下信長隨意起了個心思試探自己,問詢到關于陰陽師的問題,東野滄總不能胡謅地用一個“肝”字來總結吧?
“閣下那些手段,當真不是陰陽師?”信長頗有些不相信地問道。
東野滄表面不動聲色,暗地里快速地思索之間,開口說道。
“在下東野滄,之前住在深山之中,祖上明國人,這些手段算是機緣巧合之下學會的,這一次離開山里,卻是打算去京都尋常前往明國的船只,返回故土祭拜先祖。”
這一連串話,東野滄可謂是說得問心無愧,一雙眼眸沒有絲毫躲閃地直視著信長。
“明國人?”
信長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隨即用著有些不自然的漢語問道。“你好,吃了嗎?”
下意識的,東野滄應了一句。“吃了。”
不過與信長那有些怪異的口音相比,東野滄的口音自然是堪稱地道加祖傳,特別還有著一點點粵港味。
如此一來,信長對于東野滄祖上明國人的身份卻是深信不疑了。
不過信長說出的下一句話,卻是讓東野滄如遭雷劈。
“看來東野君真的是久居深山啊,早就十余年前,附近海域就莫名出現了許多妖怪,漩渦、暗流、巨浪和海嘯等等頻頻出現,將那些來往的航線破壞得干干凈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