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東野滄細細思索了一下信信子告訴自己這些事情的用意,猜測地問道。
“所以,信信子你是想先發制人,干掉岡部元信?”
?!
信信子。
可以說,東野滄這句話一出,信信子明顯被嚇到了,結結巴巴地道。
“你怎么會有這種想法,我……我……”
“信信子你難道不是在暗示我,讓我幫你干掉岡部元信嗎?”東野滄問道。
“怎么可能?!”信信子的表情驚恐之余,卻是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
“再說了,你這無禮之徒,自己都自身難保,竟然還敢有這種大膽的想法。”
東野滄聞言,聳了聳肩,倒也沒有說些什么,轉而直接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被子,到走廊上接了點雨水洗漱了一下。
為了限制住織田家的鐵炮部隊不間斷地對鳴海城的騷擾,岡部元信一直刻意地讓雨女維持著朦朧細雨的天氣。
所以縱使是白天,庭院之中也是一副陰陰沉沉的冷清環境,僅有的幾個旗本隊也是遠遠站在院落之外守著。
如此一來,倒也難怪雨女會認為這處院落會是東野滄最為合適的藏身之處。
再兼之,因為沒有安排侍女的原因,信信子平時的飯食之類的都是自行解決。
所以說,不管是說服信信子,還是悄悄將信信子給殺了,藏在院落之中呆個幾天不被今川家發現都是很輕松的事情。
甚至于,這一處地方東野滄感覺就算是放個牛頭鬼在這里,只要靜悄悄的別出聲,都不會有什么人注意到。
而之后,或許是因為上次談及的話題過于敏感了,所以信信子似乎是刻意地避著東野滄,并沒有再與東野滄交流,僅僅是一直靜靜地插花消磨著時間,仿佛屋內不存在著東野滄似的。
東野滄自然是樂得安靜,自行在屋內不容易被看見的角落處靜靜地修行著劍道,不浪費丁點修煉的時間。
幾天的時間過去了,屋外的朦朧細雨就不曾停歇過,信信子也絲毫沒有強行驅趕東野滄離去的意思。
而這個院落,也當真是僻靜得很,一連幾天,竟然真的連一個外人拜訪都沒有。
不過根據信信子所言,倒也是合理。
畢竟諾大個鳴海城之中,除了大量的足輕和武士之類,僅僅有的兩個侍女也是在服侍著岡部元信,岡部元信本人沒有出現的心思,自然不會有其他人會貿然拜訪信信子。
這都讓東野滄懷疑這個時代武士們的審美觀,是不是真的與眾不同。
就在屋外細雨依然淅瀝瀝下個不停時,東野滄的耳朵忽然捕抓到一連串細微的風聲以及雨滴被撞碎的聲音。
霎時間,東野滄的眼睛便睜開了,一手緊緊地握住“素鳴斬”。
那種一連串瞬間撞碎大量雨滴匯聚而成的細微聲音,東野滄很有印象——“鐮鼬”。
鐮鼬在高速移動的時候,就會難以避免地在雨水之中發出這一連串聲響。
下一刻,一直靜靜地在榻榻米之下暗中保護著東野滄的雪姬沿著縫隙,飛快地進入東野滄的體內,讓東野滄進入了“鬼纏”狀態,時刻做好了戰斗的準備。
從一開始,東野滄就覺得相對于雨女,鐮鼬的能力反而是最為棘手的,甚至極有可能會影響到整個計劃成敗的主要因素所在。
無它,屬實是鐮鼬太快了,幾乎是等同于風一般的速度,又能夠駕馭風的銳利,可以輕易切斷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