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負已分了,今川義元。”東野滄平靜地講述著。
“嗯,是啊,快得超乎想象的居合·斬,相當厲害……”
下一刻,感覺渾身力量轉瞬之間被胸膛這處大口子抽空的今川義元半跪在地,向著沒有其余舉動的東野滄問道。
“怎么?不打算砍下咱的首級向大傻瓜請賞嗎?它可是能夠為你帶來一切你想要的東西。”
“我要的東西,你的首級給不了我。”東野滄答道。
“哈哈哈哈,沒想到你要的東西……價值還在咱今川義元的首級之上……”
聲音越漸微弱之間,跪倒于地的今川義元卻是猛然暴喝一聲,仿佛匯聚了他一生的信念與榮耀,原本佝僂無力的腰桿再度挺直,仿佛是一根矗立在雨夜中的旗幟,聲音也仿佛是回光返照似的恢復了平靜與傲慢道。
“那么……請允許咱最后以切腹結束作為武士的一生,可否?東野滄。”
“請自便。”東野滄答道。
“真是慈悲的舉動,竟然在戰場上允許敵人切腹,東野滄,你不適合作為武士啊。”
今川義元語氣沒有絲毫波動地評價著,似乎即將切腹的不是他,而是東野滄一般。
而東野滄靜靜地注視著今川義元,防備著今川義元可能會出現的妖化之余,卻是一言不發,絲毫沒有催促今川義元的想法。
同為人類,東野滄很清楚人類的軀體是那么的脆弱。
這種傷勢就算是馬上從容易被感染的暴雨中,將今川義元挪到陰涼干燥的地方放置,也一樣是必死無疑,只不過大概涼得不會那么快罷了。
所以,只要今川義元安心地以著人類的身份結束一生,沒有懷抱著難以釋懷的執念在這充斥著殺戮、怨恨和妖氣的戰場上妖化,東野滄完全不介意今川義元的一些小請求。
畢竟……
東野滄的目光微微轉動之間,落在了“鬼切”以及那握著它的猙獰鬼爪之上。
今川義元如今雖說是在駕馭著猙獰鬼爪以及“鬼切”,但雙方并非是徹底融合在一起,猙獰鬼爪更像是一種附在今川義元手臂上的狀態,從而讓今川義元更為靈敏地驅使猙獰鬼爪和“鬼切”。
根據著東野滄過去所知曉的骨姬以及逆發鬼形成的過程,東野滄莫名地感覺過分的刺激,或許會導致猙獰鬼爪剎那間融入今川義元的軀體之中。
到時候……那才是東野滄真正擔心的麻煩!
一直以來,給予東野滄壓迫的并非是今川義元,而一直是封印著猙獰鬼爪的這把刀。
而今川義元亦并沒有在意東野滄的沉默,轉而卻是沒有絲毫留戀地將手中的“鬼切”插在了自己面前的地面上。
在東野滄的眼中,隨著“鬼切”主動被今川義元放開,那猙獰鬼爪亦是化作了一縷縷紫黑色的妖氣重新匯聚于“鬼切”刀刃之中。
一時間,今川義元的手臂恢復了常態,甚至今川義元的臉色原本蒼白的臉色也莫名顯得有些潮紅了起來。。
今川義元原本即將是面臨死亡都沒有彎曲的腰桿,卻是朝著東野滄微微一彎,說道。
“東野滄,還請保管好這把可能會給世間帶來不祥與災厄的‘妖刀·鬼切’,這是咱人生之中最后的請求。”
“可以。”東野滄答道。
相對比于這似乎會主人帶來給主人帶來負面狀態的“鬼切”,已經擁有了“素鳴斬”的東野滄自然沒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