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間,在刀刃的寒芒逼迫下,東野滄只覺得渾身都在顫栗,有種隨時都可能被斬殺的感覺。
既是恐懼,對于死亡的恐懼;更是有著興奮,對于生存的興奮。
每一刀,東野滄既能感覺到自己即將被拖入死亡的深淵,也能深切地感受到自己從死亡線中向著生存掙脫而出。
‘久違的感覺……’
第一次東野滄產生這種感覺的時候,還是在富士山下的村莊與和服男人決斗,眼睜睜地看著對方的太刀向著自己脖子貼近的剎那。
自那刻起,東野滄就隱約感覺自己迷戀上了那種生死之間超脫的刀刃之交,但之后就不曾再度體驗過了,直至此刻。
不知不覺之中,在老人那幾乎是無孔不入的月色一般的刀刃壓迫下,東野滄也幾乎以著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進步,將過往每日勤修不怠的劍道基礎徹底融入本能之中。
“好可怕的劍道天賦……”
老人面無表情地贊嘆了一句,說道。
“不愧是看一遍就能學會‘秘技·連續斬’,以及明白‘秘技·神妙劍’奧秘的家伙,不能讓你再這樣下去了。”
下一刻,東野滄感覺老人的攻勢產生了片刻的停滯,緊接著心之力以著一種詭異的方式在刀刃之上流轉。
那太刀朝著東野滄當頭斬落,當東野滄下意識地舉起“素鳴斬”抵擋而上之時,那流轉在其上的心之力瞬間爆發了開來,以著一種詭異的方式蔓延到了東野滄的身上。
“動……動不了!!!”
東野滄的眼眸睜大,能夠清楚地感覺到老人的心之力蔓延所過之處卻是動彈不得。
“別掙扎了,以你的心之力境界想要掙破‘秘技·八神太刀’的禁錮,起碼……十息。”
老人眼眸平靜地看著東野滄,緩緩地將手中的太刀舉了起來,說道。
“老夫所修之劍,乃是活人劍,所以……有什么遺言嗎?”
遺言?!
怎么可能要留這種東西?
我要的是……活著,怎么能死在這里?!
東野滄額頭處青筋直冒,屬于鐮鼬的妖力不斷地沸騰沖擊著“秘技·八神太刀”的禁錮,但心態越是暴躁,心之力反而越發不穩。
老人停頓了數息,注視著東野滄那充斥著求生欲望且沒有陷入歇斯底里瘋狂的雙眼,語氣帶著一些欣賞地說道。
“以妖怪而言,你的心境倒是不錯,不過既然沒有遺言,那么……再見了!”
下一刻,老人手中太刀朝著東野滄的脖子處落去。
然而,小三郎卻是擋在了東野滄的面前,一手將東野滄推開之余,一手拔出著自己腰間的太刀試圖擋下這一擊。
老人那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太刀,宛如砍瓜切菜一般將小三郎的太刀斬斷,隨即落在小三郎的脖子處……深入!
這一幕……清清楚楚地映入東野滄的眼簾之中,一如過去雪姬為自己擋下織田信長的刀被貫穿的那一幕。
只是……雪姬作為東野滄自主力量化身之一,只要東野滄不死,雪姬就能一直復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