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而言,就算是晴明公也不可能如此,是有什么特別的原因讓東野滄這么輕松自若地控制‘妖化’狀態?”
思索之間,老人忽然想到了一點,還是小野香齋多次咬牙切齒訴說不停的一點——“東野滄很好色,甚至收攏了差不多一條村子的美女在身邊玩弄。”
“難不成,陰陽調和之下,讓東野滄有了極好的渠道傾瀉‘從墮之神血脈’所產生的怨恨和侵蝕?”
“好像,有點道理。”
老人暗暗地判斷著,細細思索之下,感覺這幾乎是唯一能夠解釋得過去的解釋了。
畢竟有著作為劍道最古老的流派“天真正傳香取神道流”傳承者,老人對于許多秘聞非常清楚,也知曉當年晴明公也是借助陰陽道的修行來壓制自身屬于“妖”的那一部分。
但同時也正是因為晴明公汲取了屬于“從墮之神”的力量,將“陰陽道”推演到了真正觸及神的境界。
一念至此,老人嘴角浮現了壓抑不住的笑容,喃喃道。
“當年晴明公被陰陽師們收下,以致陰陽道大興,掌握了主導權近六百年,如今終于要輪到劍道了嗎?”
至于“好色”,在老人看來只要不影響修行和心境,成為像是小野香齋那樣年輕的時候留戀歌舞伎,甚至連劍道修行都荒廢的蠢貨,都不是問題。
一想到小野香齋,老人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年輕時好色,中年不行了,又開始貪財,假如不是心中多少有著一點屬于劍道的堅守,老人考慮要不要收回給予他的印可狀,免得他敗壞“天真正傳香取神道流”的名聲。
當然,如今的小野香齋似乎也頗有自知之明,對外從不敢自稱自己的流派是“天真正傳香取神道流”,而是自創了一個“三河一刀流”流派就是了。
“不過,這次倒也是多虧了小野香齋,否則老夫還當真要錯過東野滄了……”
“假如讓那幫陰陽人,又或者是忍者眾們察覺東野滄的身份,那可真是莫大的損失。”
而在老人嘴角隱晦翹著,陷入思索之間,持續了半晌功夫,東野滄也從“刀禪”狀態之中脫離了出來。
此刻的東野滄再度恢復了平常的模樣,除了一只眼睛隱隱泛著不太明顯的碧藍色,其余與正常人類幾乎無異。
假如說有區別的話,那就是體型的變化,將東野滄原本穿戴整齊的和服撐得有些松松垮垮,某些地方更是顯得頗為破爛,仿佛是經歷了什么糾纏切磋似的。
東野滄看了一眼遠遠站定,并沒有絲毫靠近意思的老人,對于這位老人的敵意算是消除了大半。
畢竟“刀禪”狀態需要意識高度匯聚,也就是說東野滄剛剛對于外界的關注度是處于極低狀態了,這種情況老人按捺住沒有趁機偷襲,足以說明不少問題。
不過東野滄縱使對于老人心中泛起了不少疑惑,以及想要向他詢問許多事情,但目光一轉之間,還是先將小三郎給抱在懷里,輕輕地拍打著小三郎的臉龐,喊道。
“小三郎,醒醒,醒醒……”
一連呼喊了片刻,在東野滄有些欣喜的目光之中,小三郎這才緩緩地睜開那雙清澈的眼睛。
“太好了。”
東野滄忍不住道了一句。
縱使老人剛剛對小三郎的情況解釋了一次,但唯有親自確認著小三郎醒來,東野滄半吊著的心才算是放了下來。
蘇醒之后,依然有些迷迷糊糊的小三郎開口的第一句話赫然是。“滄……滄君?你沒事吧?”
聽著這隱含關心的話,東野滄心中涌起了一陣感動,忍不住緊緊地抱住小三郎,說道。
“沒事,兄弟!”
被東野滄緊緊抱著,小三郎下意識竊喜,兩頰泛紅之余,忽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