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周奇墨與呼蘭的PK引發全場沸騰,但如果再激烈一些,大家就會心疼,這只是一個喜劇節目,要不要這么殘酷?
“今年我們想讓何廣智和徐志勝PK,他們兩個私下關系很好,徐志勝在真人秀里也放出北志勝南廣智的言論,我們挺想看他們同臺競演,但志勝演得特別炸,直接四燈晉級,也是個意外的驚喜。”
“因為TIGHT5海選,志勝第一場就被淘汰,現場觀眾并沒有那么買單。但我看過他線下拼盤演出,雖然不是最有名氣的演員,不過如果把他放在《脫口秀大會》的舞臺上打磨一下的話會很閃光,大家應該會很喜歡他。”
“大部分演員都很期待來讀稿會,這會讓他們心里比較踏實,讀稿會是脫口秀演員最后的救命稻草。我們就幫他們想辦法。有時候大家也會看法不一樣。”
“比如有的演員我們勸他不要這么說,首先從喜劇專業的角度來說很老套,也很不友好,可能播出會被罵,但如果他堅持要講,我們肯定會尊重選手的意見,讓他接受現場的結果和觀眾的看法,補上這一課就好了。”
小紅怕丁旭不理解,解釋道:“喜劇行業有一個原則叫Yes,and,先提出肯定,再一起續寫后面的東西。讀稿會就是一個Yes,and的過程。演員挨個進屋,先讀一遍自己的稿子,站著讀,躺著讀,演著讀,怎么樣都可以,程璐和建國和我會和他們進行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的交流,各自從頭到尾一段一段地給出修改意見。”
“這是我做總導演的第三個項目,也是讓我最崩潰的一次經歷。節目錄制前笑果接二連三地出現很多風波,節目冠名商在猶豫到底還要不要冠名,客戶讓我們承諾演員要老老實實地不再出事,我心想這我怎么保證啊?”
“特別絕望,錄制前兩天還有嘉賓跟我們說不想來了,因為不想跟笑果扯上關系!”
“我真的覺得那就別錄了,太難了,難死我了。甚至找到老葉問真的要做這個節目嗎?”
“這是我第一次想搞開機儀式,人到絕望的時候覺得科學已經救不了,信念才是最重要的。祈禱的時候也沒什么講究,就是心中默念希望能順利錄制。”
“錄制的第一天上場之前所有的人都很忐忑,還有人想看這些脫口秀演員嗎?那天是周奇墨跟呼蘭PK的那一期,楊笠、王建國也都表現得很優秀,那一期錄完我就覺得身心都松了一口氣,脫口秀大會又活過來了,我們還能再做五年十年。”
“第三季第九期龐博被淘汰,音樂聲一響起,李誕當場就落淚了,他眼睛太小,大家可能沒看到?”
“那首歌叫《FiveHundredMiles》,是龐博主動提出,如果自己被淘汰,離場的時候希望放這首歌。當這首音樂在場上響起的時候,你會意識到這個人已經陪伴了你這么多年,一直在努力地做好脫口秀。”
“你可能之前習慣了,可能默認他就是優等生,是大王,但當止步總決賽,所有人的遺憾都涌了上來,這是之前的賽制沒法激發出來的情感。”
丁旭漠然,這是從《脫口秀大會》第二季到第三季發生的變化,它貫穿在每一期節目中。
“我不希望這個舞臺上只有單一的表演,所有的人都能晉級,我希望在合理的范圍內能看到更豐富的情緒,只有這樣,觀眾才會和脫口秀演員有更多情感上的聯結。”
“經常會提到一個詞叫毛邊,我們希望觀眾看到的不是一個被精巧地包裝后的角色,而是有毛邊的人,有瑕疵,但也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