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仔細感受。”
她只是稍停了停手,在她說完后,金針再次被她緩緩刺進……
“你做了什么?”初塵再次出聲,聲音中帶著寒意。
“說。”
“沒了力氣,后背上不少地方有針扎般的尖銳感,不疼卻熱,像是被卸了力。”
王一斂了聲,一時間這小小竹屋內,僅剩下初塵略有些粗重的喘息聲,他的內力像是被散了去般,他不適,但知曉她在試驗,未聽到答話,他只能繼續忍著。
良久,初塵再次開口,只是這次聲音泛著無力,他道:“昏昏欲睡。”
王一伏身,湊近觀察那金針,鼻息打在初塵的背上,倒叫他覺出一分清涼來,只是肌肉卻是一顫。
指腹輕捻,片刻后,王一將金針去除。
初塵身體當即一松,一時間,竟是有些起不來身。
忽的,一雙手沁著涼意,搭在初塵的雙肩上,單膝跪在床榻上,王一伏身,一個用力,便將人給翻了過來,只是她也有些脫力,將人翻了過來,她卻沒立即翻身下去,稍停了一停,這才撐著離了床。
她稍做喘息,再次執起一根金針,凝神屏息,面上極為認真。
初塵一時反應不來,那雙眼直直的盯在她的臉上,她額間掛著細汗,甚至脖頸間也泛起一層汗光,可便是這般,她下針的手仍是極穩,一根一根又一根,兩指并住,在他胸前連點,最后更是一掌落下,三根金針亦是被她收在指間。
她輕輕挑眉,問道:“如何?”
“嗯?”初塵一怔,隨后反應過來,立刻說道:“再無散熱跡象,氣力已回六七成,內力調動已歸于正常。”
“那便好。”
王一低聲說道,只是身體卻是再撐不住,她軟倒至床邊,臉蛋本應落在床邊上,卻是落入一溫熱掌心。
是初塵。
她不過是耗力過多而已,一番殊死打斗,兩次銀針走穴,又動用了一次金針,最后還幫了初塵一把,實在是連抬胳膊的力氣都沒了。
她想挪挪頭,這般姿勢多少有些不合適,抬了抬,沒抬起來,反倒是像在初塵掌心如小貓般蹭了蹭~
王一懶得再動,輕聲道:“多謝,還有抱歉。”
抱歉指的自然是她想挪沒挪開,連她著里衣披外衣都避嫌不看之人,只怕現在也別扭的緊。
“無礙,”初塵應道,隨后又解釋道:“氣力雖回了,可現在身體酥麻,我一時無力起身。”
等初塵恢復將人抱上床時,王一似乎已經睡熟。
初塵轉身背對,將衣衫件件理好,輕聲說道:“傳說中的千面,果然名不虛傳。”
說完也不等回答,便走出了門,還十分好心的將門給關上了。
而床榻上,長睫毛顫了顫,終是沒睜開,只是只有她知曉,掌心下,壓的是褥子還是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