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茶盞砸碎，水漬漸在后背，劃撥了手掌，傷口很深，鮮紅的血液滴落在地，女子未曾心生愧意，男人也未曾停留，暗潮洶涌的院子再次恢復了寂靜。
過了一會兒，如雪跑了進來，看見地上的血水之后，臉色一白，急忙查探小姐的身體。
“不是我的血。”
不是小姐的，那就是陛下的？皇帝受傷了。
這一認知讓如雪更是慌亂了，皇帝龍體尊貴，別說是故意刺傷，就算是自己不小心磕磕碰碰，也是要死人的啊。
“小，小姐。”
“沒事，死不了人的，走吧，扶我回去休息休息。”
這一夜，嗜睡的孟長歌怎么也睡不著，腦海中全是母親猙獰可怖的呵斥，以及弟弟那得意洋洋的模樣，像是揮不去的夢魘，死死的纏著她，如同八爪魚一般將她沉溺在深水之中。
早上，孟長歌睡醒了，揉著悶脹的腦袋瓜子，臉色有些難堪。
“幾時了？”
“已經快正午了，丞相大人在殿外恭候多少了。”
孟長歌眼底閃過玩味，還真敢來，看來還真個不怕死的，“伺候本宮梳妝。”
半個時辰后，丞相已經極為不耐，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就在他即將發火的時候，便看到那抹驚才絕艷的身影走了出來，施施然的落座在主位之上。
“臣參見貴妃娘娘。”
本來是象征性的行禮，可是久久不見女兒免禮，他只能憋屈的跪在那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孟長歌慢吞吞了抿了一口茶水，方才正眼望去，“父親請起吧，禮不可廢，本宮已是貴妃，父親不會生女兒氣吧。”
丞相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冷哼道：“孝大于天，就算你成了皇后，也是我的女兒，以后這等俗禮你還是免了吧，省得別人又傳言說你不孝不敬，壞了你的皇后之路。”
“無事，反正本宮也無意皇后之位。”孟長歌輕描淡寫。
丞相急眼了，眼看著翻盤的時候到了，結果這不孝女竟然說不干了，這不是擋了他的榮華富貴嗎！“胡說八道什么，皇后，必須爭！”
“憑什么？”
“就憑你是孟家的女兒，孟家養育你十多年，你就該為孟家犧牲，哪怕是死，你也要給孟家爭取到國丈的位置！”
這話不可謂不冷血，孟長歌卻像是習以為常，甚至有些無聊，“所以呢。”
看著那慵懶淡漠的樣子，丞相咬了咬牙，軟了脾氣，溫聲道：“長歌，爹爹也是為了你好，后宮與前朝密切相關，你現在年輕貌美，勾引陛下國喪期間就恩寵于你，這可是大罪，若不是孟家位高權重，百姓朝臣的唾沫都能淹死你。”
“男人都是好色的，等陛下把你玩膩了，到時候那些嬪妃們還不得把你生吃了，你除了靠著孟家，你別無出路。長歌，你自幼就聰明，不會不明白這些道理才是。”
孟長歌眨了眨眼，“唔，真有道理啊。”
“這才是我的好女兒嘛！你這段時間多纏著陛下一點，多吹吹枕頭風，將你那些名門閨秀的端莊矜持都丟掉，若是不會，我派幾人進宮教你，保證陛下對你愛不釋手，到時候我再命人諫言，一定讓陛下封你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