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姐,我能請教你一個問題嗎?”
李春娜猶豫好一會,終于說出了這個請求。
“你問,我知道肯定回答你的。”
對后輩的問題,張姐一向是認真聆聽,耐心解答。
“張姐,你是怎么做到,一整天都能保持真心笑容的?”
“我從中午開始,就感覺臉已經不是自己的,腮幫子僵硬,也完全沒法發自內心去微笑了。”
想到這里,李春娜就覺得自己距離成為好的售票員,還遠的很。
“這個問題可是新人常問問題。”
張姐豎起食指,俏皮地說道。
“有兩個關鍵因素,一個是平時多進行臉部按摩,一個則是多多進行微笑練習。”
沒有任何吊人胃口,故弄玄虛,張姐干干脆脆的就講出了方法。
“練習我大概明白,但按摩是指什么呢?”
“就像是按壓足部穴位,進行腳和腿的放松,臉部也有重要穴位,可以放松面部神經。”
張姐說著,就直接上手教她:“這里、這里還有這里,你揉壓試試看。”
按照張姐所說,李春娜認真揉壓面部的穴位。
“好像確實很不一般,雖然有點酸酸痛痛,但是也很舒服呢。”
“感覺,臉好像沒有之前那么僵硬了。”
(1975年3月8日,郵電局,以肯定和歌頌鄉村女教師不平凡業績為目的,發行了一套名為《鄉村女教師》的特種郵票。
N市丁芳村,十里八鄉唯一的鄉村女教師張巧娣,在這天收到了比這套特種郵票更珍貴的禮物--她的第一個孩子。
“大貴,閨女名字爹娘有給起嗎?”
躺在李大貴從公社里借來的板車,張巧娣蓋著厚厚的被子,被遮的嚴嚴實實。
“起了,叫李春娜,春是排行,娜是名。”
李大貴憨憨的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閨女能得老爹取名字,還能和家里小子一起排行,這都是爹娘看重媳婦的表現。
只要一想到媳婦兒和閨女,李大貴臉上的笑容,忍不住又加深了幾分。
“春娜……”
躺著的張巧娣側著上半身,摟著軟軟的、小小的閨女,手指輕輕點了點閨女的皺巴、干黃的小臉。
“希望春娜長大后,能人如其名,好看些。”
初為人母的張巧娣,還沒立馬代入母親的角色,頗有些嫌棄閨女的丑兮兮的外表,小聲地祈愿。
“還有春娜的小名,爹娘的意思是讓咱自己取。”
走在前面,趕著騾子的李大貴沒聽到張巧娣的小聲嘟囔,自顧自地講著閨女名字的事情。
“就叫娜娜好了,好記也好聽,挺好的。”
張巧娣微微揚聲,大概是因為剛生產完,聽著聲音中氣略有些不足。
“好嘞,阿爹帶娜娜回家嘍~”
李大貴笑著揚聲,拉著騾子,大步往前走。
坑坑洼洼的泥路,板車從上面走過去,一顛顛地,還沒睜開眼的小娜娜,咧開無牙小口,‘咯咯’的笑起來。
75年的N市農村,尚處于人均挨餓的狀態,即便是村里受人尊敬的女教師,張巧娣也并不比別的婦人多吃多少好的。
正因為在母胎中就營養不良,小小的李春娜看上去既不白,也不胖,和村里大多數嬰兒一樣,看起上去瘦弱、可憐,一點也不討喜。
但是幸好,遺傳自李家和張巧娣的樂觀,從她開始從娘胎中出來開始,除了吃喝拉撒睡,總是在咯咯地笑著。
也不要人特別的去哄,就算只是自己和自己玩,都會快樂的笑著。
愛笑的人運氣不會太差,小娜娜即便長相不討喜,可是卻因為愛笑,深得家里人的喜愛。
尤其是大家長爺爺和奶奶。
每次下工回到家,一聽見大孫女‘咯咯’的笑聲,再一看見她笑起來不見眼不見牙的小模樣,身上的疲憊直接一掃而空。
明天統一替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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