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琴沾了你的血,也是它的機緣了。”竹柒洗完頭發出來已經是黃昏,坐在亭臺里給九淵打理自己的青絲,支著頭看著斷了那一根琴弦的古琴淡淡開口。
她是神,九淵身份自然不可能是凡人,萬物皆有靈,得與神同陪,沾了神氣都有機會得到機緣點化開靈智,這樣的事情厲來常常發生。
這一架古琴雖不是凡品,但陪伴在身邊時日上淺,有加上不是簡單陪同就那么容易點化,中間過于繁雜,非一日之功。
但是這一架古琴得了神血,大抵不日便可能開靈,進行修煉,資質高還有機會化人。
所以,竹柒才有此一說。
九淵沒看那一架古琴,骨節分明的手在她的青絲上細細打理著,溫潤著聲音道:“自己無聊時的消遣罷了,擾了主妻心情便是我的不是了。”
竹柒知道自己常常失憶,但不是把所有事情都忘了哪一種。依稀記得,沒嫁給那個人前,聽過一次,好像十分旋美。可之后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事情,他就沒在自己面前彈過。
不過她也不在意,也不想聽。有時候常常見他這樣溫潤、千順,莫名心中就是不舒服,語氣一下子就不好起來。轉身看著他,十分嗜血道:“你會變小?”
九淵打理頭發的手一頓,抿嘴不說話。
“變!”見他不應自己,竹柒的心情一下子壞到了另外一個高度,直接用命令的口吻命令九淵。
她的脾氣不好,連她的老爹也那她沒有辦法。九淵武逆她,就像水滴進了熱油,爆裂四濺。
九淵低頭抿嘴,不愿意便成小孩,一幅倔強抵抗的模樣。
竹柒不喜歡有人武逆自己,也不喜歡九淵那么千依百順。在別人眼里,不管性格還是家勢、神位都完美到無可挑剔的九淵,在竹柒這里,那里都看不順眼,那里都可以讓她一下子心情就糟糕透頂。
九淵越是這樣,她就越生氣,氣到了頂點,她忽然手一抬,就像給這個謫仙男人臉上一點教訓。
可手揚到一半的手還是停住了。
她不是不敢打,也不是不舍得。他即是神位很高,可他如今只是自己一個側夫,說的不好聽就是一個妾,人間古代有一句話,妾同買賣。
雖然她那個世界不至于這樣,但身份終歸沒了那么高。
只是剛剛自己要打他的時候,手腕一股力量拉住了她,那個力量別人不懂,她是這清楚不過。
是那人,那個讓她魂牽夢堯的人。如他那樣冷淡沒有感情的人,竟然幫一個側夫也不愿意見自己。
可他撫著,她就不會隨便打九淵,甚至可以做出退讓有時候。
竟然有人不讓自己欺負他,但是這個事情也沒有那么容易過去。
“孤在與你說一遍,可變?”她的手抬半空中,語氣冷凝到了冰點。
“主妻……”九淵用那雙溫潤如玉的眸子看著她,隱隱有著肯求。
他很喜歡面前的少女,喜歡喜歡得不得了。為了她,他愿意委曲求全,嫁給她做一個小小側夫。
只為能時時有個名分見她,時時可以陪著她。
“我不愿做主妻小君的替代品……”他很少武逆人,他的性子溫順謙和,唯一武逆的一次是要嫁給她,現在也是為了她,武逆她。
“放肆!”竹柒狠狠一拍石桌,怒聲開口,同時石桌也給她啪得粉碎!
“孤何時如此說?孤讓你變小!你覺得低得過孤兒子,還是覺得你幼年像孤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