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柒她一向喜歡躺在沙發上休息,在家里,她也不帶面紗,加上又是三更半夜的,就支著頭在沙發上睡。
這頭人還沒有睡著,樓下就鬧哄哄出一團,還沒有起身體就看見一個影子在一樓跑上來。
可能是平時來的時候二樓都是冷冷清清的,這次竟然亮著光,他本來已經跑過去,又退了回來,一眼望去,呼吸猛然停止。
那女子側著臉躺在那,明凈的容顏仿如美玉瑩光,熠熠生輝。膚白如雪,沉靜如冰,睫毛如寒鴉的飛翅,脖徑細長,人靜得如一朵寒潭的水蓮,無需如何裝點,就美得讓人不忍移視。
這個就是九爺的未婚妻?
歐墨想起那天九燁在辦公室里害羞的樣子,當時他還沒有辦法想象,到底什么樣的女子可以讓這個冷傲的男人露出少年般的羞怯,現在他忽然明白,不是不可。
即是是他這個隨便女人就沒有停過的,只看見這個少女一眼,整個人差點魂好放了過去。
“歐少爺!您……”匆匆一眼,歐墨就聽見李叔的聲音,一下子回過神,邁開腿跑上三樓。
李叔見人跑了,自己也站在二樓那看著里面的少女,一時間只感覺壓力倍增。
夫人……夫人怎么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至少回房間不讓歐墨少爺看見才是……畢竟以前就是不愿給人看見的啊……
“給那孩子拿碗醒酒湯。”竹柒支著頭,沒有睜開眼睛,聲音也和平日一樣,淡淡的,沒有情緒,誰也看不出來她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歐墨跑到九燁的房間門,如果是以前他就不客氣敲了。可能是剛剛跑上來的時候,撇了一眼二樓那個睡的少女,他現在連走路都是輕輕的,現在到了門口一下子就下不了手。好在,房間門只是輕輕帶著,推開就可以,心中猜測,可能是九爺也知道少女在樓下睡覺吧。
一進去,房里開著燈,他倚靠在床上,手里拿著一本書,病怏怏的樣子,眼神都是迷離的,歐墨看他這個樣子,手里的書根本沒有看進去。
“你在干什么?病了還不去躺下,看什么書,裝什么文雅?”歐墨走過去一把拿走書,絮絮叨叨說起來。
“我等下還要喝藥。”九燁喉嚨發干,聲音像在風車里發出來的的一般,難聽。
歐墨轉身在桌子上倒了一杯水給他,人坐到一邊,伸手去摸了一下他的額頭,直呼:“那么燙,還不去醫院?你想死么?”
“你給我起來,我們現在去醫院!”說著有嘀咕起來:“李叔怎么回事,人都這樣了,還不送去醫院,只是讓家庭醫生過來看一下啊。”
九燁根本沒有力氣,歐墨一拉九燁整個人傾倒在他身上,歐墨一愣。他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虛弱的九爺,在他印象里,他即是打架受傷,奄奄一息也沒有這樣無力過。
“九……九……九爺!你…你別死啊!我……我打120……我……”歐墨語無倫次,不知所措起來,聲音聽起來就要哭了。他們認識那么多年,歐墨不怎么喜歡回家,要么在外面住,要么就是來這里住。
對于歐墨來說,這里就是他另外半個家,九燁就是他的家人。
九爺對歐墨一向冷冷淡淡的,可歐墨也知道,他性子就是這個樣子。九燁知道歐墨不喜歡回家,可能是因為自己小時候被拋棄的原因,會讓李管家照顧一些,畢竟一個人在外面,遇見一個貴人拉一把也好的。
歐墨一向叛逆,要不是這些年有九燁拉著,現在還不知道在哪里做出什么糊涂事。
“沒事,你讓我靠一會。”九燁現在終于知道什么就自食其果,為了小東西陪他,泡冰水泡過頭了。
“我靠你大爺,趕緊起來,去醫院。”歐墨炸毛了似的,“老子就你怎么一個認識那么久交心兄弟,你傻了,死了,老子天天尿你頭上。”
九燁緩緩了一會,還是感覺天旋地轉,靠還是吃力的靠好床沿邊,暈暈乎乎的,腦海里好回繞這小東離開時最后說的那一句話。
她的夫君……
九燁他不知道,她的夫君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他現在只知道,小東西她嫁人了,不愿意騙他,她就是嫁人了。
剛靠在床沿坐穩,房間再次被敲響,李叔端了兩個碗進來,一個人面前放一個,看著一個病怏怏,一個醉醺醺,有些頭疼,都還是很想說一句,你死了我都死不了。
可惜,九燁還沒有說出來,李管家就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