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秦特助活了下來。
九燁終于抽出空處理貝詩蕊的事情,他在大廳,看著秦特黎把查到的資料,上面短短幾行字,九燁看十幾分鐘才不緊不慢開口,陰鷙可怖的雙眸,陰森森命令:“卸兩條手臂,送過去。”
秦特黎見自己哥哥現在還昏迷不醒,他的火氣在這一刻完全爆發,應了一聲就下去了。
“讓人卸,別臟了手。”九燁視線由始至終沒有離開手里的資料,陰惻惻的氣息如同肆虐的霧迷茫在大廳。
秦特黎腳步頓了頓,什么也沒說,太抬腳走了出去。
歐墨見秦特助沒事后也回去歐氏說清楚情況,兩家訂婚鬧出這樣,歐墨這個當事人想留下也不行。
陌墨自昨天晚上到現在都安安靜靜坐坐在一側,她本來就不怎么說話,安靜下來,眾人就像忽視了她。
連歐墨離開的時候,都沒將她帶走。
客廳一下子就剩下陌墨和九燁,九燁放下手里的資料沒有看她,聲音冷冷也是聽不出有什么情緒波動。
“寒小姐,歐墨是我朋友,秦特助也是,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進去見過之后,你們的事情到此結束。”
他說完,起身走上了樓。
九燁心冷沒錯,但那是對別人,歐墨,秦特助都是他的人,如果陌墨對他們做出傷害的事,他要整個寒氏陪葬。
陌墨緊抿著唇,在原地一動不動,整個身體就像注滿了鉛,移不開腳步。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她才艱難來到秦特助房間門口。
兩個人就隔著一扇門的,就想他們一開始那樣,一直隔著一道無限的墻,將她們分開。
陌墨鼓起勇氣,打開房門,她只覺得,他的房間和她那個家不同。
整理有序的房間,處處都是書本文件筆記,不像她在他家里時候的空蕩,這里更有人呆過的氣息,更像是有人生活過的地方。
走到床邊,秦特助那種蒼白的臉映入眼簾。昨天晚上可怕的一幕又猝不及防浮現在她的腦海里,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別的什么,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坐在床邊的椅上,想起觸碰他的臉,又怕碰壞了。就在她不知道怎么辦的時候,緊閉眸子的秦特助捂住了她的手,還是很虛弱的聲音,輕輕柔柔響起。
“沒死,別哭……會心疼的……”可能是扯到傷口,疼得讓他聲音都有些顫抖。
“特……特助———”陌墨聽得心酸,顫抖著聲音,眼淚控制不住的脫眶而出,雙手不知所措低反握緊他手。
冰冰冷冷的,讓她心里的恐懼倍添。
秦特助在她面前一直都是笑嘻嘻,樂呵呵的,更多時候都是傻乎乎的,也沒見過有感冒發燒的。現在一來就上演刀子插肉,險些一命嗚呼,陌墨真的怕了。
“傻丫頭……”秦特助沒有睜開眼睛,不是疼的,是不敢,他想將她最美的樣子留在腦海里。
昨天晚上他看有人拿一把刀沖進來,秦特助什么都沒有想,第一時間就撲了過去,在刀刺進身體的一瞬間,他不是面對死亡的恐懼,心里只剩下。
還好,小兔子沒事。
可她一點沒有忘這里是他女孩訂婚宴,他如此只能是為了歐墨,那個和自家老板一起長大的男孩。
“特助………”陌墨只知道一個勁哭,含糊不清的喊著。
秦特助終于還是沒忍住,睜開了眼睛,沒顧得上腹部的傷口,伸手去給這個哭成泥人的女孩擦淚。
女孩的梨花帶雨,讓他心都碎了。好像將她抱在懷里,哄著。
可是不行!真的不行。他的女孩已經是別人女孩,他不能因為自己一點自私,讓她有了污點。
可陌墨現在的狀態已經病入膏肓,在她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她的精神已經在一點點崩潰,這些年她在歐墨身邊呆著,遠遠看見一如既往笑得憨厚的秦特助,她覺得她真不該活著。
她怎么會那么臟,她怎么可以傷害這樣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可是在自己有危險的時候,不顧一切用身體護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