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拉了黑色單披在自己身上,托著散架的身子走了過去,靠近就看見一排黑色的影子離地浮在空中,依稀能看見是人行輪廓,手里不是用托盤拿著衣服,就是洗漱用品,還有餐食。
眾黑霧前面幾丈外拉這一連黑色濃重的簾子,層層疊疊,簾子有十幾層,如果不是有靈氣在身,根本感覺不到簾子后面有人。
竹柒是誰,祂哪里管這里是誰的地盤,走過去,在眾影前撩開走了進去。
白發,紅眸,撲面而來的冷氣,不是閻君還有誰。
“閻君?”竹柒吃疼喊了一聲,她前面還懷疑是閻君找那個臭男人伺候自己,喊大言不慚讓人喊爺,多大的膽子?
千想萬想,沒想到,臭男人是閻君。
“怎?”閻君沒穿斗篷,一件黑色里袍松松垮垮穿在他身上,冰冷中又帶著慵懶,支著頭看見妻子進來,開口就喊閻君,臉色都不太好起來。
成婚幾億年,說不愛就不愛了。玩鬼?
閻君心中大怒。
“它們怎么喊你爺呢?”竹柒退后幾步,繞到一邊的軟榻上躺著,動作輕斜披在身上的被單隨著她的肌膚滑落。
閻君無意抬了她一眼,喉結滾動,前面她青澀嬌羞,求而不饒的模樣一股腦浮現在腦海。
閻君不由懷疑,這個口子是不是只是為妻子一個人開,怎的只對祂如此癡迷。
敲了敲自己的大腿,陰冷著下命令:“過來。”
“身子疼。”竹柒說著伸手要丹藥,一副碰瓷的模樣。
“沒有。”
“沒有?”竹柒一下子跳起來,噠噠噠跑過去,“閻君怎么可能沒有?”
在祂記憶里,父君與其說過,煉丹的元祖就是閻君開演出來的,那會天閻還只是一界,沒有人,也沒有神,地是水,天是云,水云一線,天地觸手可及。
“那會是本道初見閻君,那會本道還無人間三齡孩兒般大,閻君也如此。”
“祂以水為衣,本道以云為掩。”
“兩君見遇,萬物伴生,族群演變,廝殺相斗,生死隨命,病溢之生。”
“小君,君未生初演,無經大千殘酷,溺寵而生,惜得閻君好學,演出人、妖、異、仙、神等數族萬眾大千,天地萬物分與諸界,方得安寧。”
“一次無聊,閻君便覺得無聊,在本君著練幾塊黑不溜秋的東西,隨手丟去幾個位面,在經歷一次次改變,才得如今這些好看的丹藥。”
“…………”
“喊夫君!”閻君撈妻子坐到大腿上,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桌子上輕敲著,“是藥三分毒,你若想有孕,這骨頭便是要吃。”
“若不想往后不吃骨頭,便得好生修煉,君妻都億歲,身體還停在女孩的歲齡,臉羞否”
“孤小好騙。”竹柒拉了拉身上黑被子小腳丫不夠長,在半空中晃來晃,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本君是這世間,數萬大千中最年長,最尊的拱主,你們這些小輩喚本君一聲爺,有何不可?”
“老不死……”閻君說話總是這一句,那一句顛顛倒倒的,竹柒老是反應不過來,開口就要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