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珍拍桌子瞪眼道“如今各處的省親別院都已修繕完畢,南邊兒運來的木材卻一點兒沒有少,眼見進項越來越少,再不尋一樁發財的門路,咱們難道去喝西北風不成”
木材生意的利潤確實比不得去年了,可降幅也絕沒有賈珍說的這么夸張,真正逼得他急于開源的,其實是寧國府不斷沖高的揮霍開銷。
賈蓉聞言,只當自家老子真敢抗旨,忙勸道“老爺息怒,這、這畢竟是皇上的意思,咱們怎么好”
“皇上的意思又怎么了”
賈珍瞪圓了眼睛,怒沖沖道“皇上不讓咱們做自行車的買賣,難道還能攔著咱們另尋一樁發財的門路”
賈蓉“”
說那么多,還不是慫了
賈珍起身來回踱了幾圈,又斷然道“這事兒還是得著落在焦順身上”
賈蓉也是這么想的,他們父子都是只出不進的主兒,逮著焦順這只肥羊,自然就想往死里薅。
只是
賈蓉皺眉道“可我瞧那焦順的意思,怕是不喜咱們一再要求”
“不喜又如何”
賈赦冷笑“先前是他捏了咱們的把柄,如今我也綁了肉票在家,他難道還舍得玉石俱焚不成”
“怪道父親當初攛掇太太”
賈蓉瞪大了眼睛,對父親崇敬之情大盛慫恿自家的老婆被奸夫搞大肚子,再拿孩子來威脅奸夫,這豈是一般人能想出來的主意
因提到尤氏,他腦海中便浮現起繼母產子之后,那愈發豐腴可口的雪白身子,一時忍不住又起了歪心思。
于是忙提議道“既如此,倒不如拿太太殺雞儆猴近來她仗著焦順的勢力,愈發的眼里沒人了等出了月子,老爺務要振作振作奮發奮發,讓她知道這府里的男主人究竟是誰”
這卻是打著老子吃肉兒子喝湯的心思,正好那許氏也不新鮮了,父子二人互相淘換淘換,豈不是兩全其美
賈珍橫了兒子一眼,立刻憑著豐富的齷齪經驗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當下搖頭道“我瞧這廝最是貪婪,未必肯大家方便再說方才你也聽到了,皇帝都要與他合伙做生意,這廝日后保不齊搖身一變,就成內務府的錢袋子了,這時候逼著他翻臉,豈不因小失大”
雖然否決了兒子的主意,可想想新兒媳那乖巧可人的模樣,一時也有些管不住下三路。
于是瘋狂暗示道“不過你母親與我做了十年夫妻,要想拿捏她倒也不是什么難事你先仔細孝敬你老子,到時候老爺我自然少不得你的好處”
賈蓉聞言忙起身拱手道“父親說的這是哪里話,就算沒有好處,做兒子又豈敢不孝敬父親”
說是這么說,他心里頭卻是破口大罵,這老畜生真不是個東西,他若不是顧忌焦順,早把許氏連皮帶骨吞下肚了,如今竟有臉空口套白狼,哄自己將許氏拱手奉上。
當真是無恥至極
賈珍見兒子表面乖巧,心念著那扒灰的妙趣,態度也便前所未有的和善起來,抬手虛扶著道“坐下說話、坐下說話你知道孝順就好,等我百年之后,這府里的一草一木還不都是你的。”
賈蓉唯唯落座,兩人下意識四目相對,滿滿的都是父慈子孝。
片刻之后,賈珍才又想起了正事兒,遂吩咐道“后日那孽種擺滿月酒,焦順是必到的,你這兩日和薔哥兒多盡盡心,務必辦的周全體面,咱們才好趁勢朝他張口。”
“兒子省得”
賈蓉點頭應了,隨即又忍不住抱怨“薔哥兒近來不知怎的,天天就知道往西府里跑,成日街見不著人影”
“哼”
賈珍聞言臉色一沉,捋著胡子若有所思,但最終也沒再說什么,只交代賈蓉不惜余力搞好這場滿月酒,而且要多聽尤氏的意見哄的她高興了,也好幫著美言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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