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老娘聽了愈發尷尬,暗罵這三丫頭當真是討債鬼托生的——人家連私生子都生了,她在焦順面前說寧國府的壞話,豈不就等同于當面辱罵尤氏一般?
待要解釋一二,卻又聽焦順道:“我沒別的意思,就是看三姑娘鉆了牛角尖,偏那柳兄弟也是個有主意的,如今一直不見他聯絡三姑娘,到底怎么想的也未可知。”
這話卻是跟尤二姐和尤老娘說的。
尤老娘忙道:“該、活該!誰讓她見人家長得俊俏,就五迷三道的往上倒貼!”
尤二姐卻到底還是心疼妹妹,忍不住追問:“可這事兒不是已經定下了么?”
焦順笑著反問:“什么事兒定下了?”
見他順勢轉頭望過來,尤二姐不自然的抬手掩住耳朵,怯聲道:“就是、就是妹妹跟著柳公子一起南下出海的事兒。”
“這事兒是誰定下的?”
焦順攤手道:“有誰聽柳兄弟親口應下,還是說有什么文字為證?”
“這……”
仔細想想,這事兒好想一直都是尤三姐在自說自話,不過柳湘蓮得到消息之后也并沒有明言反對,所以給人的感覺就是兩人已經約定好要一起出海了。
可沒有明著反對,就一定是默認了嗎?
尤二姐想到這里不由惶恐起來,她是最知道尤三姐秉性的,倘若到時候柳湘蓮當面拒絕,只怕尤三姐一時接受不了,會做出偏激之舉。
她下意識的跨前一步攥住了焦順的胳膊,激動道:“還請大爺千萬看顧好小妹,千萬別讓她尋了短見!”
連著兩個千萬,足見情切。
說完之后,她才發現自己失態了,忙紅著臉放開焦順,又低頭囁嚅道:“求焦大哥看在我姐姐面上……”
“放心吧。”
焦順和煦笑道:“我既然主動提起此事,自然不會置身事外——只是你們近幾日最好也給她打個鋪墊,免得她到時候猝不及防。”
“她也要聽的進去才行!”
尤老娘在一旁連連叫屈:“我們但凡說那柳湘……柳公子半句不好,她就能當場翻臉六親不認!”
這越發像是飯圈女孩了。
焦順搖了搖頭,也懶得再說什么了,從袖筒里摸出個小盒子來,遞給尤氏道:“這兩日剛得了個稀罕物件,你拿去給孩子鑲在項圈上吧。”
尤氏接過來打開盒子一看,卻見里面是個鵪鶉蛋大小的狗頭金,坑坑洼洼的也沒怎么打磨過,又從中被剖成了兩半,看上去完全沒有什么稀奇的地方。
尤氏接在手里詫異道:“這東西是有什么說法嗎?”
焦順提示道:“你仔細瞧那剖開處。”
尤氏放在眼皮底下仔細一端詳,不由奇道:“這上面好像有個‘古’字。”
“是吉,吉利的吉。”
焦順沒好氣的更正:“要是個古,我能拿八百兩銀子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