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媽掏出手絹揩去眼角的淚痕,強笑著解釋道:“既然話趕話說到這兒,我也不瞞著你了,正因今兒是七夕,怕外面捕風捉影的亂嚼舌,所以我才安排了幾個人在旁伺候,卻一時忘了要保密。”
原來是這么回事。
焦順心下這才釋然,想想薛姨媽一個寡婦,又保養的花容月貌身嬌體貴,自然擔心會惹來這方面的非議,方才倒是自己誤會了她。
于是就此放開了芥蒂,和薛姨媽一五一十的討論起了皇商聯盟的事兒。
“……依著小侄的意思,禮部的案子涉及到工學,這時候還是暫且偃旗息鼓的好,若有人非要往槍口上撞,薛家也不該摻和進去。”
說著說著,焦順就發現薛姨媽又走神了,美目迷離的盯著自己受傷的手指頭,顯然是再次回想起了當初琴瑟和鳴的往事。
“咳!”
焦順無奈的干咳了一聲,又把方才那番話復述了一遍,薛姨媽這才后知后覺的點頭道:“寶釵也是這么想的,只是擔心你這里有什么想法,所以才特意讓我問一問。”
說著,目光再次落在那繃帶上,忍俊不住的提醒道:“裹的這么厚,既不透氣又不方便活動,還是改用粗紗才好。”
焦順一笑:“不過是個小口子,當時裹上是怕它出血沾染到衣服上,如今直接拆掉就是。”
邊說,邊當著薛姨媽的面把那繃帶拆了,胡亂團了團塞進袖袋里。
“你們男人就是不知道愛惜自己!”
誰知見到這一幕,薛姨媽卻突然突然惱了,霍然起身道:“當初文龍他爹就是受了小傷不當一回事,最后竟就……”
說到這里她的聲音戛然而止,胸膛的起伏卻愈發劇烈了,地動山搖了好一陣,她突然一咬銀牙上前抓住了焦順的手,摸出帕子仔仔細細的將傷口包扎好,又順便打了個蝴蝶結,這才心滿意足的停了下來。
而直到這時,她才驚覺自己不經意間和焦順靠的極近,幾乎到了呼吸相聞的程度,于是一下子就又慌張起來。
寡居后除了兒子之外,她還從未與男人如此親密接觸過,當下蹬蹬蹬倒退了三四步,邊局促不安的絞著手指,邊欲蓋彌彰的道:“你、你回去記得拆開上藥,你們小孩子家就是不知道愛惜自己!”
方才還用男人代稱,這時卻用起了小孩子家。
焦順又不是雛兒,如何看不出她是為何而羞窘?
當下心里就忍不住活泛起來,他慣是個生熟不忌的主兒,自穿越以來下至十四五歲的少女,上至三十出頭的婦人,但凡是姿色絕佳的,有機會沾手就從不會錯過。
薛姨媽雖比邢氏還大了三四歲,卻不過才三十六七的年紀,平日里又養尊處優的,論相貌身段說是二十六七也不會有人懷疑,尤其那一身珠圓玉潤白瓷也似的肌膚,等閑二十幾歲的都未必能及。
更重要的是,也不知她是怎么嬌養出來的性子,明明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成熟模樣,偏就時不時露出些小兒女的憨態來,著實別有一番韻味。
“怎好弄臟了嬸嬸的帕子?!”
心動不如行動,焦順立刻裝出羞澀慌亂的模樣,一面靠憋氣把臉漲的通紅,一面手忙腳亂的從懷里摸出只木雕來,磕磕巴巴的道:“這、這是小侄自己雕的,自然遠不及世叔親手所為,全當是賠給嬸嬸了!”
說著,趨前兩步就想把木雕塞給薛姨媽。
薛姨媽見狀卻急忙后退躲閃,嘴里連聲推拒道:“這不成!這怎么成!我不過是給你包扎一下傷口,要什么回禮?!再說、再說你這雕的是……反正我絕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