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以為自己近幾日受了獨寵,卻哪知道皇帝因身體抱恙,壓根就不曾寵幸過自己。
想到這里,容妃愈發的意興闌珊,于是揮了揮手,示意月娥和小德子暫且退下。
這一對奴才到了門外。
月娥看看左右無人,立刻抬手揪住了小德子的耳朵,壓著嗓子問“你方才吞吞吐吐的,可是有什么事情瞞著娘娘”
“姐姐饒命,掉了、要掉了”
小德子一面求饒一面往月娥身上侯,嬉笑道“我能有什么瞞著娘娘的不過是有些事情不好跟娘娘說罷了。”
“是什么事兒”
“我不是去搜那焦祭酒的身了么,你猜怎得,他”
小德子越說聲音越小,月娥越聽臉上越紅,不約而同擠的針插不進、如膠似漆。
好容易溫存夠了,又約定好散值后對食,二人這才各自別過。
小德子自去外面不提。
月娥則是又回了容妃的寢室,因見容妃在梳妝臺前愁眉不展的,正有心要探問一二,就聽容妃頭也不回的問“那猴崽子瞞下了什么”
“這”
月娥臉上剛消退的紅潮登時又卷土重來,嘴里支吾道“也、也沒什么。”
“沒什么”
容妃霍然轉身,面色不豫的質問“連你也要欺瞞本宮不成”
“奴婢怎么敢”
月娥見狀,只得湊上前把小德子那些竊竊私語如實相告。
容妃聽了連啐幾聲,臉上也似火燒一般,直接略過這事兒不提,咬牙道“我在宮里好容易壓她一頭,不想她娘家就出了這樣的臂助你說咱們侯府里怎么就沒個能撐起來的”
容妃娘家姓周,世宗朝曾被敕封世襲阜陽侯,算是開國勛貴中第二等的存在。
當然了,到如今也如同別家一般衰落了。
見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月娥忙寬慰道“老爺少爺比起榮國府那一起子糊涂混賬,總還是要強出不少的聽說少爺在國子監頗得贊賞,未來想必功名有望”
“你就別給他臉上貼金了,我這兄弟是什么材料我難道不知”容妃打斷了她的話,沒好氣道“若不是仗著我和家里,他連秀才的都未必能高中,更遑論什么金榜題名了。”
說著,心下忽就一動,脫口道“要不,干脆把他送去工學里算了”
“這”
月娥愕然,且不說自家老爺肯不肯,把自家少爺送到焦順手底下,豈不等同于資敵了
“你懂個什么”
容妃卻越想越覺得這事兒靠譜,來回踱著步自言自語道“那賈寶玉當初不就是在工部混了半年,學了些皮毛便入了萬歲爺的法眼誠哥兒若在工學會那些奇巧淫學會那些格物致知的道理,未必不能取而代之”
說著,她腦海中又冒出個更異想天開的念頭“再說了,誠哥兒到了工學之后,和那焦順接觸接觸,也說不定就能把他拉攏過來呢屆時少了這宮外強援,我看那假賢德還怎么囂張”
月娥益發無語。
想讓自家弟弟頂替賈寶玉,總得先看看您弟弟的五官顏值吧
再說榮國府好容易得了這么個出頭,必然竭盡所能的籠絡,怎么可能讓阜陽侯府輕易挖墻腳
何況這阜陽侯府有的,榮國府那樣沒有
除非是榮國府主動疏遠那焦順,否則
可這種自斷一臂的事情,又怎么可能會發生
月娥有心勸說,可看容妃完全沉浸在自說自話當中,也只能比閉口不言。
容妃又暢想了好一陣子,這才冷靜下來,一面忖量著明兒就給家里傳信,讓父親弟弟相機行事,一面吩咐月娥去打水來伺候洗漱。
眼見月娥領命出了門,她臉上莫名又起了紅潮,襟擺里幾欲裂衣的起伏著,不自覺就學起了小德子先前的手勢,口中喃喃道“真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