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要在長安城用鐵鋪路
這是什么鬼
另一邊。
邢岫煙用過早飯之后,留下司棋和奶媽照看小知夏,依依不舍的帶著香菱和紅玉尋至大觀園內。
不出意料的,照例又是在藕香榭里聚齊。
不過等到吟詩的時候,約莫還要轉去蓼汀花溆。
彼時史湘云這個發起人早已經到了,但卻偷懶把現場指揮權交給了探春,自己帶著丫鬟在露臺上垂下六七根釣竿,說是要給姐妹們釣些新鮮的魚蝦,也好佐酒助興。
聽探春半是抱怨半是玩笑的說了,邢岫煙便也跟著笑道“上回我們爺回家,就夸姑娘們好手藝來著,難不成今兒我也有幸能嘗一嘗”
探春回頭橫了史湘云一眼,拉著邢岫煙在茶幾旁坐下,一面招呼人上好茶,一面打趣道“姐姐這可就把她給難住了,她倒是會吃,卻那里耐煩學做這些費功夫的鮮貨”
“哼”
史湘云沖探春做了鬼臉,嬌俏的道“要說燒魚,還得是寶姐姐,她做的西湖醋魚真真比廚房里做的還好”
說著,又有些觸景生情起來,無奈嘆道“可惜往后再想吃到就難了。”
“這話說的。”
探春又打趣她“你什么時候要來家里,我嫂子還能攔著不讓是怎得”
兩人本就是愛玩愛鬧的性子,經過兩次小作文之后,彼此是越發的親近了當然,這主要還是探春刻意拉近關系,以圖后事的結果。
兩人正說著,那邊廂林黛玉和寶琴也攜手而來。
因要照料母親,寶琴這兩日都是住在外面,眾人原以為她會和寶釵匯合,又或是干脆自己過來,卻沒想到仍是與黛玉秤不離砣的。
邢岫煙見她姐妹如此親近,一時也有些猶豫。
但想到這事關林黛玉后半輩子的際遇,還是找了個由頭,將林黛玉單獨叫到一旁竊竊私語。
“姐姐。”
不等邢岫煙開口,林黛玉先問“我給知夏做的那套風鈴,她可還喜歡”
“喜歡的緊,這陣子一到白天就掛在她那小床上面,那風鈴一響,她就跟著咯咯咯的笑。”
“那我抽空再做一套差樣的,免得她膩了。”
林黛玉聽說侄女喜歡,自己也
歡喜的直拍手。
邢岫煙見狀,卻不由嘆道“妹妹就是這樣,但凡跟誰親近,就恨不能把心肝掏出來這固然是你的好處,可有些事情該爭還是得爭啊”
見邢岫煙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林黛玉立刻明白她是在說什么,當下吐了吐丁香小舌,挽住邢岫煙的胳膊撒嬌道“姐姐是知道我的,我對焦大哥也十分欽佩,可卻和男女之情全無半點關系。”
“唉”
邢岫煙又嘆了一聲,伸手憐愛的幫她理了理鬢角,柔聲道“這世上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姻緣偏你這性子,又不是個肯將就過日子的,倘若”
頓了頓,邢岫煙又把目光轉向了,正和史湘云在露臺上說笑的寶琴,輕聲道“寶琴妹妹的際遇固然堪憐,但畢竟有母親兄長在身邊照料,日后不管是如你所想嫁到我們家里,還是另尋別的姻緣,總不至于再盲婚啞嫁的攤上個梅家。”
“倒是你”
說到這里,她的臉色轉為肅然“若是老太太做主還好,若兩三年間著落在二太太手上,卻怕是”
“若真如此,我就來個紅拂夜奔”
林黛玉伸著懶腰,嬉笑道“寶琴妹妹曾對我提起過一個偉愿,希望以女兒身踏遍五湖四海,可惜她家中尚有母親兄長,終歸難得自由我卻是了無牽掛,也或許以后倒能替她圓了此夢。”
聽她言語里透著灑脫不羈,全不見當初困頓于情愛之中的傷春悲秋,邢岫煙一時也不知該說什么好。
最后再次嘆息一聲,將她擁進懷里道“你這丫頭又說什么胡話,這園子里牽掛你的人多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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